咔哒。
手里的银色火机,在如此静谧又寂寥的深夜里,发出清脆诡异声响。
贺沉枭指尖那根烟,终于抽到了最後一口。只是青烟刚被吐出,就被阵阵冷风刮得无影无踪。
烟蒂被扔到了露台之下,不知被风带到了哪里。
贺沉枭将银色火机拿到眼前再次看了眼,上面的花纹图案早已被他磨掉只剩层斑驳的银漆。
火机被放在了栏杆顶部,微微颤了两下才归于平静状态。
本来坐在栏杆上的男人慢慢站起,他就这麽迎着寒风,垂着眼睫望着地下黑漆漆看不清的地面,薄唇勾了抹浅浅的弧度。
“宝宝。。。这次我舍不得惩罚你,那只能惩罚我自己了。”
惩罚我无意弄伤了你;
也惩罚自己留不住你。
男人张开缓缓臂膀,仰头闭上双眼,没有一丝犹豫纵身一跃。
就这麽既随意,但又庄重的把自己交给了玉山的冷风。
或许是这里夜晚的寒风也熟悉了他的身影,在半空中的贺沉枭,感觉到被股无形如风般的力量猛地一托。
砰——!
转眼间,他趴在了地上。
却只感觉四肢轻飘飘的,身体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
风声在耳边穿过,贺沉枭眼皮越来越沉,身下的石材地面也是凉得彻骨。
“宝宝。。。”
“还丶还真他妈的。。。好疼。。。。。。呵…”
就在贺沉枭彻底失去意识前,却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个陌生的男女说话声音。
[阿枭啊!你这个傻孩子!!你醒醒啊阿枭。。。]
[啧,老公,你说咱们好不容易把女儿送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啊?我怎麽看这个家夥真是恋爱脑没救了?]
[额。。。这个,他们贺家基因好像就是这样的,他爷爷这样,他爸也这样,而这小子比那两个老的还更甚。]
[。。。。。。]
三日後。
贺沉枭终于醒了。
第一眼是医院白森森的方格吊顶,但也不知道为什麽,此刻他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陪了几晚的傅琛感觉到他动了,一脸凝重带着些哽咽的赶紧凑上前。
“你感觉怎麽样?我去叫医生来。”
“等下。”
“怎麽了?你有什麽想要的你说。”
贺沉枭滚了滚喉结,声音很轻:“她。。。她不知道吧?”
傅琛眼睛顿起湿意,没好气道:“没说!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在这陪了你几天几夜的是我欸!”
男人放心闭上了眼,淡道:“嗯,记着了。”
“发生这麽大的事你为什麽不告诉嫂子?你不想让她过来看看你吗??”
贺沉枭沉默了许久後,才缓缓睁开眼睛,无奈虚弱地叹了声。
“她来肯定会哭,可我现在这样。。。没法抱她。。。。。。”
——
刀的部分正式结束,明天开始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