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混到这个位置的人,手腕不可谓不周密!
他虽也有上面人脉,担到底早就把这些人证物证抹除的干干净净,当初也有人背着血书上京告过他的御状,可就因如此,朝廷派的御史查不出半点证据,加之周家在朝堂中的人脉,让周万贯脱的干干净净。
方承襄微眯眸子,看着眼前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在负隅顽抗的周万贯,忽然一笑,一转刚才阴深紧逼的气息。
只见他微微张口,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道。
“证人?呵,你要证人?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密不透风,天下没其他人知道了去?哈哈哈,本官还真给你找到一个证人!你看看这是什麽?”
接着方承襄再次从袖口里甩出一张状纸来,直直糊到周万贯脸上去。
周万贯惊得跳了立了起来,可他又不敢离开桌位半步,就像个僵尸一般直立在原地。
他慌忙用手一接。
待他看清上面的笔迹,周万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嘴角还泛起了一圈白沫,似是要昏死过去。
只见那张状纸上写着。
“……周万贯在扬州府作恶多端,草民林世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亲自举证他伤民无数,送此枭入牢狱去!——林世荣亲笔!”
“这是……这是……”
周万贯嘴边的白沫都开始泛红了,方承襄亲眼见着周万贯刚才咬碎了自己一颗牙齿去。
“唉……周员外,本官也不瞒你,其实前日公主已然决定让你中标,毕竟嘛,就你的方案最是可靠,比李老太爷那个天价丶林家那个通敌,要可靠许多。
……可,不知道林员外哪来的消息,得知此事後,当天夜里就跑到公主府上检举你,还拿出了一堆物证,林员外甚至口口声声说他以身家性命担保都是真的,公主大惊连忙将这些东西交给了六扇门。
现在恐怕六扇门的捕快们已经到了你们扬州当地去了,唉……周员外啊……唉……哼!”
方承襄心里记者沈知微要他表现的叹息一点,可方承襄到底年少气盛,现在自己又在做自己自小就梦寐以求的报效国家,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的大好事情,他憋了半天属实是没憋住,末底还是露出一丝小小的笑音来。
但这点纰漏在现在精神已经高度紧张的周万贯耳里宛如风拂过,他哪有心力觉察了去!
“林世荣……林世荣!”
周万贯死死盯着那张状纸供词,手指几乎要把纸页攥穿。
他虽与林世荣多年不和,可两家毕竟是大户,少不得生意往来,这笔迹周万贯再熟悉不过了,绝对是林世荣的笔迹!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更何况是盐引这等能保子孙世代富贵的破天买卖?
周万贯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仿佛眼前已经见的林世荣把他全家害进死狱,林家独吞盐引,踩着他周家骨灰狂笑的场景了!
姓林的这是要绝他周家的根啊!
既如此!
那就别怪他先下手为强了!
“大人!”
周万贯再也没有刚才那副死鸭子嘴硬的半点模样,宛如败犬一般红着眼,嘴里喘着粗气,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就在方承襄面前重重磕在地上了去。
“林世荣才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他家去年漕船夹带生铁卖给胡人!小人有和他合作过,又挖的他家分店的掌柜来我门下,账本就在小人手里!”
周万贯此时头重重磕在地上擡不起来,他没看见的是在他的头顶,方承襄双眼亮了起来,其中的狂喜止不住都要溢出来了!
上鈎了!
公主果然好计策!
——
同一时间,就在另一边的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