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天地!“
蒋明橖抱着怀里的曲兰颂,缓缓朝外面的天空弯腰一拜。
“敬高堂!”
蒋明橖的双亲没有来,曲兰颂的父母又早早逝去,坐在上首的是萧临渊,他充当了蒋明橖敬礼的对象。
他的面容很平静,蒋明橖也是,随着司仪声的响起,蒋明樘抱着怀里的曲兰颂又是一鞠躬。
轮到夫妻对拜的时候,司仪嘴巴打了个瓢,立马想到说辞,高喊。
“新人对拜!”
可曲兰颂不可能和蒋明橖完成对拜。
但没关系,在众人惊诧欲裂的眼神里,只见蒋明橖动作轻柔的将曲兰颂放在自己对面,给他摆正了跪姿。
曲兰颂闭着眼睛,垂着头,无知无觉好像睡着一样。
蒋明橖自己也跪了下去,伸手在曲兰颂的背后下去带,两人的额头碰到一起。
于此,成婚的最后一礼,总算完成。
只是现场的氛围安静中多少透着几分诡异,有胆小的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曲兰颂的尸体。
只有蒋明橖,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婚礼结束,宾客们匆匆忙忙的都走了,早知是来参加两个男子的冥婚,他们怕是说什么也不来凑这个热闹。
萧临渊最后遥望了一眼蒋明橖抱着曲兰颂离去的背影,没有说什么,也随着人流离开镇南王府。
他知道,这或许就是他见二人的最后一面了。
偌大的王府内,静悄悄的,府中的三两下人也不知缩到哪个角落,不见人影。
燃烧着大红喜烛的房中,婚床上不见新人身影,房间正中央的地上却摆着一幅巨大的棺材,满目的喜色里,这口棺材的出现突兀极了,像喜又像丧。
随着镜头的拉近,光幕外的众人这才看到,黑色的棺木中,正平躺着两个身着喜服的男子。
正是曲兰颂和蒋明橖。
他们十指交握着,面容平静而安详。】
光幕外,有不少女子抬手捂住嘴。
所有人都知道,蒋明橖死了。
【光幕中,前一日还挂满红绸举办婚宴的镇南王府,转天儿就将那显眼的红取下,挂上雪白的白绫。
所有昨日还来参加那一场诡异婚礼的人们,今天又要来镇南王府。
昨日喜事,今日丧,真是……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逝者已矣,京都中讨论曲兰松和蒋明橖成婚之事的人随着时间的过去,也逐渐少了。
萧临渊站在皇宫的枯树下,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在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枝洁白的兰花。
短暂的安静过后,是他在叹,“今生已错过的,来世真的能再遇吗?”】
光幕画面又变。
自问自答,极其自然。
萧临渊输出完自己的一套结论,扭头往座位上走。
一旁的管家此时反应过来,擦着头上的冷汗过来打圆场,“十一殿下!老奴还是带您下去换衣服吧。”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殿下上酒!”
说罢指了一个站在屋内的仆从,声音焦急,颇有几分赶着救自己主人于水火之中的急迫。
仆从忙着去倒酒,萧临渊坦然问管家。
“他没醉,我去换什么衣服?”
眼神清澈而单纯,好像真的不懂才问。
可这其中有什么必要关系吗?!
管家不懂,脸上的汗又要下来。
太子此时也放下看七皇子耍猴戏的心思,站起身:“酒喝的差不多了,本宫就和十一弟先……”
不等他回宫的话说完,七皇子就像是酒疯又上来一样,抡起手中的酒壶就往嘴里灌。
这一下可看呆了在场不少人。
灌进去一大口,七皇子就装着酒醉,怒骂着把酒壶摔碎在地。
“这不是酒!本殿的酒呢?!怎么还没送上来!”
管家连声安抚自己主子,“回殿下,马上就来了,酒马上就送来了……”
萧临渊看了眼暴怒中的七皇子,又偏过头,看向身旁的老管家,“走吧。”
“?”
萧临渊问:“不是要我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