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吗?”
“也不是不要,就是今年的话,价格会高一些。”
“那我这个,你能给多少钱一斤?太少了的话,我就去城里卖。大不了搭一个车费进去。”
“那划不来啊,你一去一来,也要不少车费了。我看你也是个聪明娃儿,我都跟你实话说,要是是今年的,我能出30块钱一斤,但你这个是前两年的,我没说错吧,只能20块钱一斤。”
常芳一听,也的确是这样,警察同志说这个在城里卖,大概四十块钱一斤,要真的去城里,这一去一来的车费,也的确不少了。
她也不跟人讨价还价了,道:“那行,你们称一下,我就卖给你们了。”
老中医去称重,常芳便继续看那些中药材,她说道:“你们这些药材都收是吧?你们收的,我都记一下价格。”
那妇女从後面拿了一个牌子出来,上面便是写着各种中药材的价格。
最便宜的是苦蒿,晒干以後的价格是三毛钱一斤,折耳根八毛钱一斤,比较贵的是蝉蜕,15元一斤……
金蝉花这种没有在收购的上面。
蝉蜕说是说贵,实际上一只蝉蜕轻得跟羽毛似的,不压秤。
常芳都记了下来,她心里头翻涌着某种东西。
老中医拿了48块钱,四张十块钱,一张五块钱,三张一块钱的。
常芳认真地收了下来,这是她挣的钱。
过去,干了多少活都没有钱,那是因为她是寄人篱下的,她需要干那些活才行。
常芳收着钱,踏着晚风和夕阳往回跑,她感觉到了一种满足感。
她有钱了。
常芳并没有回同林初中,而是找人问了一下幼儿园在哪儿。
幼儿园这个时候已经放学了,空荡荡的。
常芳没看到人。
“做啥子?”一个声音从里面出来。
常芳:“我想给我妹妹报个名。”
那人从里面伸出头来,看到了常芳:“你多大年纪了?”
“这个不重要,我是给妹妹报名,我妹妹六岁了。”
她怕人家继续追问,于是赶紧抛出一个对方能回答的问题:“你们这里要给多少钱?”
“八十块钱一学期,包午饭。”
常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现在来,肯定要便宜一些吧,现在都十一月了。”
这倒是真的,对方说道:“现在来,五十块钱就行。”
“我妹妹胃口小,吃饭吃的少,而且平时特别乖,不闯祸,再便宜一点吧。”
常芳继续说道:“而且多一个娃儿,对你们来说也不添什麽麻烦。”
对方道:“你还挺会说话,那四十块钱也行。”本身她的底线其实也是四十块钱。
“要不要户口?”
“我们幼儿园不用,你把娃儿送过来就行。”
“那我先给钱?还是明天送妹妹过来再给钱?”
“现在给吧,定下来。”对方其实是看常芳年纪小,怕对方就是说说而已。
常芳心里头也怕对方糊弄自己,于是说道:“我妹妹叫张常欢,我们现在跟警察同志一起住在初中寝室,我明天就把妹妹送过来。”
常芳并没有在一开始提警察同志,因为那有种在借警察同志的身份做事,现在就不一样,现在是怕对方欺负自己年纪小,震慑一下对面。
对方收了钱,说道:“我给你开个单子,明天早上八点你把妹妹送过来就行,下午五点就要来接,知道吗?”
“我记下了。”常芳看着妹妹进幼儿园的单子,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合格的大人!
她回去的时候,云松三个人正在开会,针对黑户问题。
资深黑户常芳在旁边听着,她心里头很想帮忙,但她也没有办法,有些父母就是不给女儿上户口,唉。
第二天一大早,欢欢就被送去了幼儿园,她完全没哭,反而觉得好玩,这可比在村子里好玩。
没了欢欢,常芳便毫无心理负担地跟着云松一起去乡下。
云松三个人先去找村干部做思想工作,希望村干部能够起带头作用。
她们干思想工作,常芳也没有闲着,她很快找到了村子里的半大的孩子们。
“你们想不想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