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又认识了白玉京,修为暴涨又不是换了个脑袋。
但不管怎麽样,这硬要与被他控制的弟子打起来肯定是不合算的,而且就刚刚来看,白玉京不出手的话,他们打不打得过还不一定呢。
思虑片刻後,闻星河开口道:“你之前也说过,是被逼的来的,不如我们坐下好好聊聊,解……你身後之人有什麽企图?”
不知为何,当说到那个名字时,闻星河下意识改了口。
“你听错了。”被控制的弟子扯着嘴角冷笑道:“我是妖邪呀!还能有什麽企图?当然是杀人啦。”
闻星河:“……”
闻星河有些头疼,这妖邪太过于喜怒无常了些。
“而且。”被控制的弟子盯着闻星河,居高临下地说:“坐下聊聊?凭什麽?”那神情就差直说你们不配了。
听到这闻星河眼神一凌,擡手一扣,一声温润清越的剑鸣声传来,堪堪压过了沉沉暮气。
他宗门出身,从小受的礼教就是谦恭礼乐才,旁人都夸他君子如玉。
可再怎麽说,他到底是少年出名,身世又好,没受过什麽挫折,被这麽一嘲讽剩下的话自然说不出来了。
对面终于有了点反应,挑了挑眉道:“上三州的?怪不得。”
“你是那家的?”他问。
闻星河没说话,握着剑沉沉看着他。
“和解清池一样让人讨厌。”被控制的弟子小声咕哝了句。
周围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白玉京垂眸,散漫地开始解手上的绸带。
“等等!”被控制的弟子们瞧见这一幕脸色大变,他看着绸带上点点腥红,刚刚还否决瞧不起的他立刻转头道:“那个谁,我觉得你刚刚的提议不错!白玉京,其实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的!”
闻星河心生疑惑,难不成这妖邪怕血?
不对,刚刚不少弟子吐了血,他自己身上有了不少。
那就是怕白玉京的血了,可是为什麽?白玉京的血除了疗愈外,难不成还有克制妖邪的作用?
白玉京动作没停,被控制的弟子眸光闪烁了几下,柔声道:“白玉京,你忘记了吗?是你将我接上天域,我们明明远比旁人亲密。”
重重叠叠地声音又低又乱,他们说:“往事种种,不可追溯。但我知道你受命于天,有许多事是不得已而为之……”
充满诱导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看着周围眼神逐渐涣散的弟子,白玉京终于开口:“离荧惑,你应当知道,这种招数对我没用。”
又低又冷地声音直接让在场所有人抖了一个激灵,原本涣散的理智也瞬间回笼。
闻星河没忍住低骂了声,自诩神志坚定的他,竟然差点被控制住,沦为对方的傀儡。
这也让他更加疑惑,这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妖邪?
离荧惑控制不成被术法反震,猛地弯下腰捂着嘴开始咳嗽了,细碎的肉块混着鲜血撒了一地。
他怔怔看着地上的东西,心想这些身体真没用。
他有些难过,又有点开心,而在旁人看来,他这副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模样,宛如恶鬼。
离荧惑思绪有些飘忽,半响後仰着头看向白玉京,抖着声音笑道:“是啊,我的术法对你从来都是没用的。”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让他都快忘记,天域白玉京,不受术法人心蛊惑,不因岁月流逝迟暮。
无波无澜,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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