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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梦(第1页)

寤梦

止离自知她的性子其实不如看上去温和豁达,她非常非常在意自己天盲的身份,不明白为什麽自己生下来就看不见?

宴席上那些人赞不绝口地说着她身上的衣裳发簪,她摸了千百遍却也不知到底长什麽样。书中描绘的满山梅花开时如雪纷飞,是她去了无数次南山也想象不出的盛景。

包括朝夕相伴的父兄娘亲还有昭昭,哪怕指尖一寸一寸抚过她们的面容,脑中也印不出她们的模样。

後来她想开了,不再去追求虚无缥缈的复明,即使在傀儡说出天盲不可医时也没多失望,只想着怎样报答先生的恩情?而後的日子好好当个仙神。

直到那日得了赐字受封後,她第一回入了梦。

那是衔蝉的梦,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後,她看见庭院梨花下晒太阳的玄猫,看见躺在榻上正听丫鬟念书的她,以及站在珠帘外同她说话的兄长。

相识二十多载,她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护了她那麽多年的兄长,他如丫鬟所言的一样身形高大,肩膀挺阔,略显粗糙手上还拿着个装着步摇的木盒。

他当时说了什麽止离一个字也没听清,只记得自己一直哭,连仙器都握不稳被迫出了梦。

醒来後她直愣愣地在床上坐了好久,等衔蝉担忧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哽咽地将刚才之事说了出来。

衔蝉舔了舔她的眼泪,说:“从今住後我就真的是你的眼睛了。”

她会替她看遍山河万卷,供以君入梦。

止离揽着衔蝉又哭又笑了好一会,才勉强静了心绪,道:“傀儡说受封是看天道予仙神所司掌之事,但我总觉得,梦寤之事与先生脱不了干系。”

她将脸埋在玄猫的身上,闷闷说:“衔蝉,我欠先生太多了,都不知道怎麽还了。”

衔蝉不懂人情世故,只默默在旁边陪着她,看她从家里带上来的物件里翻来覆去了半天,最後拎着几坛子梅花酒又独自去了趟北边,对着白玉京千恩万谢。

白玉京收下了酒,在她离去时说了句:“勿要贪梦。”

止离愣了一下,以为先生是怕她沉溺于梦境,最後沦陷其中,分不清现实虚幻,笑道:“仙首,我分得清。”

能看见她自然心生欢喜,但她司掌梦寤,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在她心中无处遁形。

自那後面很长一段时间,因司掌之事特殊她都整日睡着殿中,为数不多醒来的日子里,也偶尔会赴其馀仙神的邀约。

零零散散算下来,她见过最多的除了衔蝉,便是韶光上仙了。

韶光上仙的脾气在有些仙神看来就是清傲,甚至她私底下还听见有仙神说:仙首都不管的事,他解韶光凑上去做什麽?平白惹人厌烦。

後边他们越说越深,止离听不下去了,那是她第一次在天域同人争执,她不是个圣人,才不管先前之事,只知道韶光上仙帮了她良多。

知道止离天盲的情况後,特地送了无主的傀儡来认主,照顾她的起居,讲解天域各个地方的情况,那个仙神司掌什麽都住在那儿。

还有带她回元序……不是在仙首面前的那一回,而是後来的事。

那日,她不知怎麽的,坐在椅子上休息时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梦。

梦见年jsg夜除夕,喧闹的街道上只有顾府挂上了白幡,唢呐锣鼓与哭声齐天,她跌跌撞撞推开门跑了进去,只见灵堂前放着两块牌位。

她还未看清就被吓醒了,满脑子都是那两块牌位,浑浑噩噩在心底算了算,父母都到了耄耋之年,如果真的……也不是不可能。

凡人能无灾无病活到这个岁数已是极好,她知逆天改命要不得,也没那个能力心思去做,但生养一场,她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一面。

止离先前是个凡人,上了天域後除了梦寤也不会术法,白玉京恰好不在天域,走投无路之下,她去了春夜昼。

说来好笑,她在天域也有相识的仙神,但当时下意识就是去找这位最重规矩的韶光上仙。

这可能也与先生殿前那第一面有关,她总觉得韶光不是旁的仙神口中那幅冷心冷情的模样。

而韶光上仙在听完她的话後沉默良久,最後伸手把她拉了起来,亲自带她去了一趟元序京都,将她送到了顾府。

“等事毕,来南山寻我。”他留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

止离这些年没少入父母兄长的梦,同他们团聚,但梦里他们都没变过,天域又无春秋。所以在她摸过娘亲手里的褶皱时,默默哭出了声。

晚上她通过衔蝉看见了他们现在的模样,不止父母,兄长也生了半边白发,只有她没有变。

如梦中所示,他们没能撑过除夕,她送了他们最後一程,又守了三日灵,回天域後和韶光上仙一起去了奉仙殿领罚。

……

好像就是自那次起,止离睡觉时偶尔会零碎模糊地梦见将来,大多都是些没头没尾的片段,也能拣出几条能用的,比方说知晓今日不宜出门之类的小事。

她原本没将这些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回,她梦里窥见了三万年後……

当时的止离根本顾不上旁的,站起来提着仙器就匆匆忙忙地往白玉京殿中跑,衔蝉以为她怎麽了,焦急地跟在後边问,她却心慌地说不出话来。

那日的路好像格外长,明明以往不过一刻钟的路她跑了许久才到,上台阶时腿都还发着抖。

到了殿前,止离才理了下发丝衣裳,推开门走进去的刹那她就察觉到自上方投来一股温凉熟悉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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