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荧惑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道:“白玉京,我先前不是说要开铺子吗,你觉着这儿怎样?”
他越想越觉得长赢不错,白玉京却抿了一口茶,说:“不行。”
“为什麽不行?”
白玉京眸光沉沉地望向青天,低声说:“长赢不适合你……”
这里煞气太重了,不能久留。
离荧惑听懂了未尽之言,他笑了声说:“怎麽会呢?”
白玉京转眸看向他。
离荧惑俯身过去,在耳边轻声道:“白玉京,有你在它就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这世间的事总不能件件如我意。”
离荧惑放低了声音,慢声道:“但那些不称心和你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说这话时,眼神纯粹炙热,眸底只映着白玉京一人。
白玉京静默了片刻,回了个“好”。
他又说了那句话,“离荧惑,不要强撑。”
离荧惑没应,他说:“白玉京,可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不想回天域,那里没有白玉京。
白玉京垂了眼,不知回想起了什麽,良久後招了侍从,吩咐道:“去寻个僻静的铺子。”
离荧惑听了这话,慢慢弯了眉眼笑起来。
他知道白玉京答应了,也知晓他不高兴。
但将来之事难以捉摸,他不愿意再等了。
——
他们的铺子选在了一个曲折幽深的暗巷里,是一间三层高的青瓦阁楼,要循着那条青石路走好久才能到。
但离荧惑很喜欢,特别雨夜时,他常常会拉着白玉京出门,撑上油纸伞从巷尾慢慢悠悠走到官道。
或是倚在门边,看水流顺着屋檐瓦片淅淅沥沥往下淌。
木质的阁楼被浸过後,潮湿中弥漫着淡淡陈墨旧纸味,很涩,但不难闻。
他们买的东西也杂,糕点书籍,花卉糖水,甚至秦或自玄机营带出来的东西,也被摆了上去。
一切随心而定,看起来就不是想正经做生意的。
事实也是如此,白玉京不善此道,每日同离荧惑玩闹做出来的东西,都进了自个儿的嘴。
而花卉长得慢,等它枝头怯生生缀上花,离荧惑又不舍得买,放在阁楼里除了白玉京以外谁也不许碰。
秦或闲时也会过来,有一回无意间翻到账本,发现一月盈利的也就那几本书。
他默默放下账本,转身去里边帮忙。
离荧惑趴在案桌上浅眠,秦或挽袖上前,看着那一篮还带水珠子的花瓣问:“这是做什麽?
白玉京:“酿酒。”
“多做几坛,埋上几年,你也能喝了。”
挂在檐角的护花铃响了下,清脆的声音传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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