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躺在地上,手脚发软怎麽也爬不起来。秦或拉了一把,吩咐道:“你传话,让下面的人别随意进这处庭院。”
小厮哆哆嗦嗦点头,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秦或环顾了眼四周,在心里呕了一口血。
谢妄不让人近身,可偏偏现在白玉京也目不能视……
白玉京没什麽顾虑,直言道:“谢妄,你的骨需正,等会儿会有医师来。”
谢妄规规矩矩地“嗯”了声,刚刚那凶狠样半点不见。
秦或:“……”
有一瞬他还以为谢妄被离荧惑附了身。
谢妄将那玉片递了出去,小声解释道:“当时昏迷时不小心攥住的,现在物归原主。”
搁在案上的手触碰到温凉的玉片,白玉京摩挲了下,把它挂回了衣襟。
谢妄眨了眨眼,又说:“方才冒犯了。”
秦或把地上的帕子铜盆收拾好,回道:“怎麽能怪你?是我没吩咐好,让人随随便便进来了。”
谢妄回想着刚刚的话,迟疑开口:“你说你是秦或?”
秦家被灭的事在上三州闹得沸沸扬扬,当时他刚上扶光不久也曾听闻,秦家逃出去了小孩。
秦或点了下来,想到对方看不见连忙道:“嗯,是我。”
谢妄猜测:“这儿是下四州?”
秦或:“没错,是长赢。”
谢妄心说怪不得上清殿通缉了那麽久,一直没找到人,原来他同白玉京待在一起。
也怪不得闻星河一回剑宗连突破都顾不上,跪在主殿求宗主,彻查秦家勾结邪魔的事。还为此被罚去思过崖。
想来是在邺城时遇上的,估计相处的还不错,不然闻星河不会放心让白玉京同他待在一起。
秦或不知他在想什麽,只觉得这卧房里氛围有点微妙。他瞄了一眼又开始当柱子的离荧惑,心道还没哄好?
以离荧惑那个黏糊劲,不应该啊?
这边行不通他只能收回视线,继续温和地同谢妄搭话:“你躺了那麽久,可要用些东西?”
谢妄:“多谢。”
秦或:“可有什麽忌口?”
谢妄:“都可。”
可能察觉到自己太过于冷淡,他故作羞愧地低头,支支吾吾问:“能让人备水吗?我现在这个模样着实不太雅观。”
秦或自然应了下来,还担忧第问了句:“需我安排人候着吗?”
谢妄欲言又止道:“我……我被囚了近七年,对生人靠近……有些畏惧。”
说话间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睛里的翳严严实实遮住了可能泄露的情绪。
谢妄不知晓秦或在长赢待了多久,但他现在根骨被废,没有旁的地方可去,但要留下来就不免被打探过去。
竟然是早晚的事,那不如由他先挑明,以免多生事端。
果不其然,秦或先是安慰,而後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听离荧惑说你是扶光剑宗的弟子,谁敢那麽放肆,不顾扶光剑宗的脸面囚你?”
“我原本不是扶光剑宗的弟子,是在明都被长老收徒後提上去的。”谢妄说:“至于囚我的人,就是扶光剑宗。”
秦或眼底闪过一丝讶然,“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