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为什麽是可惜?
“怕什麽?”谢妄很轻地笑了下,“我应该感谢你们。”
女人不知说什麽,喃喃道了些无意义的话。
谢妄心生无趣,直起身吩咐了句:“给些银钱,做为报酬。”便转头上了马车。
萦绕的威压被收回,守在周围的弟子陆陆续续跟着撤离,不一会儿院子里只剩下三人。
阿乔蹙了下眉,揉了揉发疼膝盖,被娘亲按跪下时不小心磕到了块小石头。
女人心有馀悸的顺着胸口,瞧见阿乔的动作紧张问:“哪儿疼?”
掀开裤腿,看着破了点皮的膝盖。女人松了口气,又想到刚刚那一幕,扬手拍在肩头,“你这孩子,口无遮拦的模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阿乔没应声,鼓着脸朝伤口吹气。半响後他问:“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正在收拾的夫妻一顿,正准备张嘴宽慰,阿乔却忽然爬起来,往後面的老屋跑。
这儿如午时离去时一样,晚风灌进屋内,案上的黄麻纸被吹了几张到脚下。阿乔拾起,借着朦胧辉光,看清上面流风回雪地写着筹算之术。
——
上清殿主出行,备的马车自然是最好的。
天衫木上镌刻阵纹,镶嵌金玉用作点缀。内里轻纱软榻,垂挂的香球将外边的沉闷一扫而空,满车皆是寒梅香。
谢妄掀起珠帘就见白玉京用手支着头,斜倚在榻上。他笑了声,将剑放在案上坐到一边。
“要用些东西吗?”谢妄问。
白玉京摇了下头,“吃腻了。”
若论天域被封後,他住的最长的地方,上清殿决定一骑绝尘。
每回的人不同,唯独吃食糕点,也不知他们怎麽教的,全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妄也想到了,“是我疏忽了。”
他挑开纱帘,对着外边的人道:“待会在晚山台那儿停一会,去买些时新的糕点,再沽壶花酒来。”
晚山台由仙门驻守,因来来往往的人多逐渐发展出集市,若是要塞之地,集市几乎和一个小城一样大,衣食住行样样齐全。
“殿主。”上清弟子瞅了一眼里边,结结巴巴道:“长老让你快些找到人带回去。”
谢妄叽诮道:“人已经找到了,路也在赶了还要怎麽快?他们要是等不及,便让他们自个儿来见。”
那群惜命的老东西当然不敢,也只有如陆怀山一样没脑子又大限将至的人,jsg才会赤裸裸地将恶意摆在脸上。
上清弟子一哽,诺诺应是。
帘子垂了回去,遮掩住清光,骨节分明的手点了下烛台,温黄的火光在封闭的空间里闪烁。
白玉京眯了眯眼,忽然问:“怎麽想到做殿主?”
“他们说只有殿主才能天天见你。”谢妄漫不经心回道。
这话听着暧昧,但的确是他当时的想法。
白玉京没什麽反应,依旧淡淡道:“原定是谁?”
“姜时羡。”谢妄回完反问:“你好像清楚他们不会选我?”
白玉京:“你和他们先前挑的人实在大相径庭。”
谢妄闻言有些好奇,“先前那些人是怎麽样的?”
“他们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