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话,大老爷们怎麽说这个。”
“我就说句实话啊,你打我干什麽……哎,你们都没见过他长啥样儿麽?”
宴尘远回过头,一个挺高的男人蹲在路边,手里夹着烟,慢条斯理地说:“就萧渡水那样的,他不开口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我说真的,你们没见过他长啥样啊?”
萧渡水没有参加年会,而那天晚上被草药迷晕了的人太多,醒过来时萧渡水又已经走人,确实没人见过他的模样,宴尘远仔细回想,也只能想起来零星的火光。
“半年从实习队员升到副队长,这速度,没点儿特殊原因反正我是不信的,”男人说,“幽州如果真那麽多大案,早报得人尽皆知了,幽州如果没有那麽多大案,他萧渡水拿什麽晋升的?”
近五年,确实没有听说过幽州有什麽大案,宴尘远皱了皱眉,刚准备让他们差不多得了,实在没事儿干可以找个牢坐一下的时候,後面又走出来一个人。
“你是说秦局潜规则?”
“我可没说这话,”男人笑着摸了摸下巴,“不过就萧渡水长那样儿,我是秦局,我就潜规则……”
“是麽,”萧渡水不知道什麽时候走到男人身後的,手里还握着一支甜筒,大冷的天儿他慢慢地吃,舌尖卷起上面的奶油到嘴里抿,他眼底带着点儿笑,反手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男人接过名片,後知後觉地有了种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的不适与窘迫。
“等你以後当上局长,一定要来记得潜我,我等你,”萧渡水郑重地,趁着男人接过名片的同时,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手,随後又扭头看向其他几人,“还有想潜规则我的没有?来排队领一下名片,或者直接加我微信也行,我的微信号是……”
“散了散了,”不知道是谁说着,“开个玩笑,别介意啊萧副。”
“啊。”萧渡水停住了掏名片的手,脸上竟然挂着那种“你们竟然是开玩笑的,我可当真了”的惋惜神情。
宴尘远摸出烟,他从始至终没有参与这场讨论,也没有进入到萧渡水的惋惜对象里。
打火机打响的那一刻,宴尘远转过身,背着风把烟点燃,深深吸了口,又吐出来,烟雾随着风卷而升。
是长得挺好看。
宴尘远稍稍偏过头,馀光毫不留情地把萧渡水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後视线停留在他手腕上那串佛珠。
长得跟幅画似的。
恍惚间,时间线又被拉回现在。
一堆人在陈希病房一边欣赏陈希的绝望,一边当着病号吃完重油重辣的东西後开开心心地收拾起了垃圾,准备待会儿出门时带走,一个年轻人走到宴尘远身边,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宴队,加你个微信呗。”
“行,”宴尘远没多想,“你是新来的?没见过你。”
“嗯嗯,”年轻人笑了笑,“我是入秋後刚加入蓉城支队的。”
“哦。”宴尘远应了声,没太在意,等一夥人都走了,他准备开传送阵回幽州时,兜里的手机又震了震,不知道为什麽,摸出来看见是刚加他微信那年轻人时,他有种很莫名的失落感。
-那什麽,宴队,你们上次来抓伍成栋的时候,来的那几个人里,你是不是都有微信啊。
-?
-我没别的意思,那什麽,就想问下你和那个手腕上戴着佛珠的美女熟吗?
宴尘远顿了顿,回了句:认识。
-哦哦哦那太好了,宴队,你能把她微信号给我一下吗?
-可以。
-谢谢宴队!
-不客气。
宴尘远把年轻人拉黑,反手开了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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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h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