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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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明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但意识仍未从噩梦里惊醒,他惊恐地四处张望,寻找那个盒子,看到盒子好好地放在床头柜後,他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一整天都坐在床上,茶饭不思。他心里有无数个替沈玉复仇的念头,找人去暗杀那些畜牲,但是这些疯狂的想法在脑子里纠缠了一天後,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他没有以暴制暴的实力,也承担不了以暴制暴的後果。
现在司法部门,检察机关全都是石岐山的门徒,就是拿这些罪证去告他们,也告不成功。他也想过将这些照片公之于衆,引起轩然大波,用舆论去倒逼司法,但是工信部的那些老油条对压制舆论有一套极为有效的手段,很多恶劣的犯罪事件,受害者刚在网上爆料,帖子和热搜就马上被删除,消失得无影无踪。
况且这是十年前的案子,光有这些照片还不够,还需要其他证据,案件追溯起来也困难。
贸然行事非但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把握,还极有可能把自己赔进去。要让警方重新调查案件,先得让所有s市的司法部门大换血,将石岐山的人脉系统完全打散。
这看起来似乎很难,但也并不难,有钱能使鬼推磨,正好,他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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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则连环抢劫凶杀案困扰着警方,凶手穿警服,手持枪械,流窜性无目的性作案,在各地抢劫枪杀了不下十馀人後突然销声匿迹了,案件却迟迟没有侦破,作为厅长的馀泽水压力也很大,一直亲力亲为地跟重案组一起侦破案件,已经好几日没合眼了。
一天,他接到一个匿名群衆的电话,说经常在呼蓝山脉那带看到那个凶手出没。
那个热心群衆还寄来了一张凶手的背影照,穿着警服,身高体重相似。根据照片的环境判断,确实是在呼蓝山。
馀泽水决定亲自去一趟呼蓝山寻找凶手的踪迹。
他带上了重案组的两个警员,开往呼蓝山。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山里湿度很重,郁郁葱葱的草木浸染在雾色里,视野并不开阔。
馀泽水对比了一下照片中凶手所处的环境,断定应该是在山脚的树林里,所以警车停在了山脚,并未往山上去。
他下车後,记起点什麽,擡头看了看半山腰,那座记忆中高耸的建筑物已经被夷为平地,但仍有一股浓烈的焦灼味和血腥味灌入他的鼻腔。
他拿手帕捂住口鼻,和警员往树林里走去。
警员疑惑,“厅长,嫌疑人一直是逃窜作案的,会不会已经逃了?”
馀泽水踩着河岸边的河卵石,道,“我们的天网系统都没有追踪到他,就说明他还躲在深山老林里。整个s市也就呼蓝山这一处山脉,最广阔,也最难寻踪。就算他真的又逃了,说不定还是可以找到一些他的生活踪迹,对我们的破案也有利。”
馀泽水和警员们走进了树林。
树林里的雾气更重,能见度很低。
王强发现树林深处传来一点灯光。
“厅长,你看,那里有灯,好像有人。”
“进去看看。”
他们往树林更深处走去。
王强和林真走在前面,虽然是白天,但浓雾令四周看起来像黄昏,他们打开了手电筒,用手电筒的灯光在雾色里探路,很快发现雾色深处有一座茅草屋。
两个警员加快脚步往茅草屋走去。
王强突然惨叫一声,单膝跪下去。
“怎麽了?王强?”
林真手电筒照到他身上,才发现他踩中了一个捕兽夹。
“是捕兽夹!”
那捕兽夹很大,利齿很尖,王强的脚踝很快就变了形。他疼得冷汗直流,失去了行动力。
林真和馀泽水蹲身帮他掰捕兽夹,但是二人耗尽全力也无法将他的脚从兽夹里面抽出来。
“不行啊,厅长,掰不开,得赶紧把王强送去医院!”
馀泽水总觉得浓雾深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他说,“我感觉他就在附近,我们撤离的话又会让他跑了。”
王强咬着牙道,“厅长,我能坚持住,不用管我!”
馀泽水道,“你忍一下,我多调派一些人手过来。”
他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但是山里没有信号,电话打不通。林真只能用身上携带的道具尝试着给他取兽夹。
这时馀泽水忽然觉得後背一阵寒凉,危险来袭,他本能闪避,背後一枚猎枪的子弹擦过他的耳旁,射在前面的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