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青草香带着安抚之意,宁岁言紧张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
“要怎麽放?”宁岁言眼睛湿漉漉的,有些害怕。
谈任抱住他,他只能感觉到身後有动作,却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谈任贴在他耳边说,语气低沉,“军舰上的麻醉剂是给alpha用的,omega用不了。”
“会有点疼。”
伤口有扩大的趋势,再扩张就会碰到腺体。omega的腺体脆弱,不赶紧处理,後续伤势必然加重。
“疼就咬住我。”
似乎明白其中的严重性,宁岁言有点害怕,他还是摇头,“不,我能挺住。。。”
话还没说完,刀刃刺入的那一刻,宁岁言整个人猛地一抖,“嗷——!”
一口咬上了谈任的肩膀。
他疼得浑身颤抖,被谈任紧紧固定在怀里,动不了一点。
他身体紧绷,指尖抓紧了谈任的衣服,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肩膀缓缓流入水中,一丝一缕地染红了浴缸。
谈任的信息素一直没有停,浓郁又安稳的味道让宁岁言整个人昏昏沉沉,像陷进了某种虚幻的梦境。
到後来,疼痛变得麻木,他甚至不知道泪水是因为疼,还是别的。
“结束了,别哭了。”谈任低声道。
宁岁言透过浴缸边上的镜面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丶通红的鼻尖丶嘴唇沾着鲜红的血,好可怜的样子。
“真的,好疼啊。。。。。。”他鼻音浓重地说。
谈任没应,只是搂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些。
“不会有下次了。”他盯着宁岁言的眼睛。
郑重得像是在许诺。
宁岁言心跳“砰”地一下乱了节奏。
他说的是不让他再被抓走了还是不会再让他受伤?或者两者都是?
宁岁言脸色苍白,还是下意识去拉住他的手,“我没事。”
修复凝胶涂抹在伤口,瞬间止住了血,没了淤血的堵塞伤口逐渐好转。
谈任将他擦干,裹上浴巾,放回床上。
过了好一会儿,宁岁言终于缓过神来。
他才注意到谈任的肩头,被自己咬出血。
“你呢?你自己的伤都不处理一下?”
谈任挑了下眉,嘴角扬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又没有要放血的地方,你是打算现在补我一刀?”
“我是说你肩膀的伤。”
“无妨。”
“无妨什麽!”宁岁言皱着眉:“内脏的伤治不了,肩膀的伤总可以治吧。”
他刚刚已经体验过伤口有多疼,谈任体内受伤,只会比他有过之无不及。
现在连肩膀这点小伤也不愿治。
“让你过来就过来!”
宁岁言拿着凝胶,紧紧皱着眉。
谈任有些意外,他竟然因为这件事生气了?
见alpha没有反应,宁岁言用不大的力气拍了拍床:“我是你的omega,你应该听我的。”
谈任怔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低笑出声。
“你知道自己再说什麽吗?”
“怎,怎麽?我说错了吗?”宁岁言认为自己没有误会二人的身份。
谈任点点头。
小家夥失忆前一副为实化技术献身,终身不婚的打算;失忆後,竟主动承认了。
真想看看他恢复记忆後的表情。
谈任眉眼露出笑意,还没说话,收到刘起的通讯。
“谈上将,全沭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