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灿往常醒来的时间之前,何时了悄悄合衣躺回床上。
可是何灿却安静的起身,拿着刀站在何时了的身边,安静的安静的看着何时了。
就在这个时候,【狱皇後】的声音出现在何时了耳边。
“你以为苏星河为什麽会死?如果不是你,苏星河就不会前往垃圾星,他的恋人就不会死。”
何时了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以为何灿不知道你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吗?”
“那天晚上她为什麽会站在你的床边?”
“仅仅是因为你被检测出来异能吗?”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说。。。谎话说了一千遍,你自己都信了?”
“你的记忆,真的是真的吗?”
“你所犯下的罪孽,根本没有办法被清洗干净,你只要跪在我的脚下,诚心地忏悔,你才有可能获得宁静。”
“你看看你周围的那些人,他们曾经也犯下过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他们现在都获得了心灵上的平静。”
何时了呆呆的擡眼看向那些跪地哀嚎的人,麻木地点点头。
眼看着膝盖即将和地面紧紧的挨在一起,何时了单手撑地,马上一个转身,向着监狱门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过去。
以为把自己的记忆模糊嫁接起来就能骗自己?
当年的事情没有人会比她这个当事人更加清楚。
如果她何时了吃PUA,现在就不会出现在在这里。
何时了内心反复坚定地默念:“她不是女王,这里不是宫廷。我是自由的,我的钱还没花完,我必须自由啊!”
然後时不时一个闪身躲开那些“囚徒”的攻击。
每每觉得有眼神要和自己交汇的时候,何时了瞬间闭眼躲开。
根据身後越发低的温度,何时了能感觉出来对方情绪开始破防,毕竟之前那锁链的声音并不怎麽明显。
此刻多少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意味。
所以对方已经不是精神攻击,物理攻击也已经上手。
身後的铁链挥舞得呼呼作响,何时了此刻却很感谢对方缩小了自己的身体,身体小就意味着灵活度更高。
上窜下跳好一会,何时了的右手臂感到一阵冰冷,哪怕动作如何灵活,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
更别说这个奇怪的磁场里自己感受不到一点点的异能,走神之间,一道光芒射向何时了的眼睛。
何时了捂住眼睛,勉力躲闪着,仔细一看,那是镜子的碎片。
当然这里不只一个镜子的碎片,还有许多破碎的镜子镶嵌在牢狱的每一个角落。
仅仅是在镜子的角落里瞥到一眼【狱皇後】勾起的嘴角,受伤那处所感受到的寒冷越发明显。
何时了知道,自己大概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规则,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自己也会变为那群哀嚎着的“囚徒”中的一员。
要怎麽从这里逃出去呢?
自己没有异能,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哪怕能避开现在所知的规则,之後呢?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有出口的样子。
不!
何时了你得冷静,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需要冷静下来。
这麽说来。。。。。。【狱皇後】和自己兜了这麽久的圈子,为什麽不利用规则直接杀死自己,她想要干什麽?
又或者说,对方不是不想杀死自己,而是有什麽必要的选择还没有完成?
会是什麽?
这样想着,何时了脑海中把第一次遇到对方的一切,完整的在脑海中复盘了一遍。
从那时候到现在,自己确实有件事一直都没有完成,也没有去做。
对方也始终遮遮掩掩地,不让自己发现那一点。
但是这个猜想对吗?
小心地缩在监牢没有灯的角落,何时了靠着捡来的一件衣服挡在自己身上,靠着那一点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获得暂时的喘息。
苍白的裙角在地面上拖动着,赤裸枯瘦的脚踝上铁链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何时了捂住自己的口鼻,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行进轨迹。
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可以,自己就会和那些失去自我的“囚徒”一样,永远被困在这里。
如果自己被困,那麽南柯他们呢?
不,自己一定会离开这里,就像当年逃出实验室,逃出垃圾星一样。
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