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洲也不恼,就是看见锦岁发间的发簪後生出了一股无名火,他耐着性子问锦岁:“我也送了你一支玉兰簪,怎得从未见你戴过?”
李鹤洲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几分压抑的怨怼。
“这似乎同你也没关系。”锦岁话语简洁,一点都不想和他废话。
其实她从来没用过李鹤洲送她的东西,每次李鹤洲送她的东西,她都念着李鹤洲算她半个兄长她才收下。每次收下的首饰全都封在库房中从未动过。
“岁岁何必如此生分?”李鹤洲向前,想要触碰锦岁,却被锦岁一下子躲开。
“我送你的东西,哪样不是精挑细选?”他的目光扫过她鬓边的金簪,眼底泛起暗红的血丝,“竟不如这支簪子,不过是武夫随手送的俗物……”
听见李鹤洲这般贬低裴霁明,锦岁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够了!”
“李鹤洲,我念着两家交好的情分,才一直容忍你。可你三番五次在兄长面前搬弄是非,你以为我不知道麽?我原不想将话说得太明白,你做的事情真的以为滴水不漏麽?”
说完,锦岁瞪了一眼他後道:“劳烦李公子以後不要再纠缠我了。”
锦岁刻意将‘纠缠’二字的音色加重。
李鹤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纠缠?在岁岁眼中我对你一直是纠缠?我一直在心里想着你…。念着你…。”
他又向前了一步,吓得锦岁连连後退。
“你…”她刚吐出一个字,便被破空而来的锐响截断。
“咻——”地一声,一支箭矢射来,笔直地定在二人身侧的树干上。
循着箭矢的轨迹望去,是裴霁明。此刻的他□□是一匹玄色的骏马。他微微眯起的桃花眼冷若寒星,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薄唇勾勒出刚毅的轮廓。
他看起来心情很差。单手握着的长弓,弓弦仍在嗡嗡作响。
裴霁明轻踢马腹,骏马缓缓走至二人面前。
骏马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鹤洲,声音低沉。
“猎场上刀剑无眼,探花郎手无缚鸡之力需得小心些。”
李鹤洲仰头望着马上的人,眸中满是不甘。
“裴将军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些罢…。”
裴霁明冷如冰霜的脸此刻蕴藏了些怒意:“可探花郎总是纠缠我的夫人,怕是不妥罢…”
“你!”
李鹤洲愤恨地瞪着裴霁明。
若不是他丶若不是他横插一脚,和锦岁结为夫妻的本该是他!可裴霁明还偏在他面前提起这事。
裴霁明却不想再和他废话,翻身下马後,他在锦岁面前站定,阴影完全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形。锦岁仰头时,正对上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横抱起锦岁,锦岁惊呼出声,下意识攥住他胸前的软甲。裴霁明轻易将她抱起,动作却意外轻柔。锦岁能清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紧绷的力道。
他将锦岁抱上马背後,自己再翻身上马,将锦岁护在自己的怀里。
“失陪了探花郎,我还要带夫人去散散心,瞧瞧围场的风景。”
他刻意将“夫人”二字咬得极重,手臂收紧,将锦岁更紧地圈在怀中。锦岁的後背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腰间那只手掌传来的灼热温度。
□□的玄色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李鹤洲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作者有话说】
我们云珠从不啰嗦,直接A上去啦哈哈[彩虹屁][彩虹屁]
今天也是守男德的小裴哈哈[哈哈大笑]
锦岁:夫君你是不是吃醋了?
裴霁明:我没有(嘴硬心虚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