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从她额头上滚落下来。
伊峰秋:“我来吧。”
唐镜求之不得,双手捧着玉牌,示意他赶紧动手。
伊峰秋手臂伸过来,隔着桌子,开始解绳结。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晶莹剔透,解绳结的动作非常轻柔。
但唐镜却看到他指腹和掌心处的薄茧,这是经常使用某种武器留下的痕迹。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老板端着托盘走进来,正看到这一幕,脸色微红,期期艾艾:“峰哥,要麽,我等会再进来……”
伊峰秋瞥了他一眼:“进来。”
老板像做贼似的,把托盘里的菜一一摆到桌上,然後出门前,又故作镇定来了一句:“我丶我什麽都没看见。”
包厢门重新关上。
被老板这麽一打岔,房间里那种压抑的气氛淡了许多,可是却又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绳结解开後,唐镜取下玉牌,放到桌上。
伊峰秋仔细端详上面的花纹。
看了一会,他掏出手机,翻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然後把玉牌和手机并排放在桌子中间。
照片上是私教室里铺的练功垫,正是叶菲失踪前坐的地方。
垫上有一处浅浅的正方形压痕,压痕四边的花纹,和玉牌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只是压痕面积要比玉牌大一倍。
唐镜突然想起来,伊峰秋在询问她的时候,目光曾经在她脖子上停留了一下,她当时穿着健身服,玉牌就挂在锁骨中间位置。
他竟然一眼就记住了这些花纹,而且还和练功垫上压根就不会被人注意到的花纹,联系在了一起!
这人,好毒的眼睛!
伊峰秋把玉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拿手机拍了玉牌的正反两面,这才把玉牌还给唐镜。
唐镜用丝縧把玉牌重新穿好,挂回脖子。
“你这块玉牌,是从哪里来的?”
唐镜赶紧把玉牌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无名寺庙?当时寺庙主持,有没有提到玉牌的来历?”
唐镜摇头:“没有……对了,郑落落看见这块玉牌的时候,随口说了句花纹看着有点眼熟。”
伊峰秋:“有点眼熟?”
唐镜:“落落是考古系的学生,说不定能知道些端倪。”
“叶菲以前有没有表现出对这玉牌的兴趣?”
被伊峰秋这麽一提醒,唐镜突然想起来,两个月前在更衣室,她正在换衣服,叶菲也在旁边,突然指了指这块玉牌,说上面的花纹很特别,问她是在哪里买的。
唐镜随口说了句,去西藏玩的时候,寺庙主持送的纪念品。
叶菲听完,追问她是哪座寺庙,说自己准备去西藏旅游,可以顺路去那寺庙玩玩。
唐镜就去前台拿了纸和笔,画了寺庙的大概位置,给了叶菲。
她把当时在更衣室的情形都告诉了伊峰秋。
伊峰秋:“两个月前?叶菲是在看了你的玉牌後,买了你私教课?”
唐镜一个激灵,确实,叶菲询问了玉牌後的第二天,就找她,说对传统武术很好奇,买了她五十节私教课。
当时她可是为了五十节课的提成加课时费,乐不可支了小半天呢。
如今看来,当时叶菲买私教课,难道是因为这块玉牌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