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运听到了自己母亲的怒吼,那些惊疑最终被他压下,他笑着开口道:
“傅先生,无论您有多大的权势,您应该还不能跨公司来解聘我。”
他在宋家的小公司里,并没有隶属于傅家的旗下,也没有接手过和傅家相关的业务。
徐承运想到这里有些得意扬扬:“况且,你这样算是违规解雇员工,我也可以找来律师进行诉讼。”
“是吗?”
傅瑾承微微挑眉,看向徐承运。
他的眼中没有被徐母辱骂的羞愤,也没有被徐承运质疑的气恼。
徐承运盯着傅瑾承,想要找出他的心虚,却被那眼眸的冰冷而震撼。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徐承运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却看到公司通信软件中新弹出来的解雇邮件。
掐头去尾的除去前后的客套话,邮件之中的解雇的理由很简单,只有徇私舞弊四个字。
并且还附上了和他联系的公司名称。
徐承运下意识的瞳孔一震。
他是干过这些事情,但是傅瑾承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怎么告诉宋家的?
“你是……”
徐承运死死地抓住手机,质问道:“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傅瑾承微微一笑,他微挑的眉眼像是在嘲讽着徐承运:“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眼前的这一幕,还是仿佛和多年前逐渐重合。
宋承运在他的讲座之后追着他离开了会场,想问清楚傅氏集团的人招聘时具体看中面试者的哪些方面。
他以为,傅瑾承会接下他的简历,欣赏他的孤勇,会欣赏他的无畏。
却不想,他的回答,和今天是如此的相似。
——“这位同学,如果有需要,请仔细阅读我们的招聘公告。”
几年了,还是“没有义务”。
但还有些变了的。
曾经的高位者此时只能坐在轮椅上,而他这位曾经的低位者,却可以立定站直,俯视他。
“你全都知道了?”
徐承运咬着牙,盯着傅瑾承。
他不信,那些暴露合同和机密的事情他都做得非常隐秘,哪怕就是和对方的银行转账都是通过远房亲戚的卡的转账。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早就在调查自己了吗?
傅瑾承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他像是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保镖带他们两人离开。
身材魁梧的保镖站到了徐母和徐承运的身后。
“不用你们来,我们自己会走。”
徐承运知道自己无法抗拒这些练家子,他推开保镖的手干脆自己起身。
只是在经过轮椅边的时候,徐承运看着轮椅的车轮,暗骂了一声:“活该。”
等又离开轮椅远了几步,他这才冷笑一声:“您以后还是小心些,别万一连轮椅都坐不了。”
他在明晃晃地威胁傅瑾承,而对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变化。
像是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全然地无视。
“等一下。”
宋知念走到徐承运的面前:“徐先生,请先去收银台把刚刚被你摔碎的杯子进行结账”
刚刚失手打翻咖啡杯的,是徐承运。
徐承运在保镖的注视下,先去了前台结账。
他铁青着脸,打算带母亲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现在,徐承运才注意到,刚刚还有几桌客人的一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清空了。
而那些还在屋外的客人大多也都听到了些声响,一边看着他和母亲,一边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
徐承运深吸一口气,准备迈出店门那一刻,又听到了宋知念的声音。
她喊的是“阿承”。
他猛然转头,视线和轮椅上的人遥遥对峙。
徐承运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人究竟叫什么。
阿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