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年僵着一张脸,出声打破寂静。
“刘都知,不,诚如都知所言,如今已经没有都知都都知了。既如此,当不能仅听你一己之言,不知这封手谕可能与我等看看?”
刘俭一笑,两步上前,将手谕递出。
曹永年接过来,细细查看。
可怎么看,都看不出其中有任何差错,这确实是宣仁帝笔迹,且上面用了他发手谕时一贯用的私印。
有人急着想看,将手谕夺了过来。
就这么你传我我传你,几乎所有人都看过了。
所有人都不出声了,也是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武乡侯突然走出来道:“既然有圣上手谕,为何不早说,害得我等平白猜疑,还闹得这么一场笑话!圣上既说了公主将军有救万民之可能,那以后我老周就跟随公主将军了,只望若有一日,能救回我那可怜的女儿和外孙女,也算全了我一份心。”
元贞含笑看着对方。
武乡侯无利不起早,世人皆知。可他能这么混着,一直无往不利,未尝没有他的自己的本事。
瞧瞧这见风转舵的本事!
可当下,既有人第一个跳出来为她站台,她自然要给对方几分颜面。
“武乡侯此言差矣,即便你不追随我与将军,等未来有一日我们有了能力反击北戎,也会记着救回那些身陷囹圄的人。”
“那如此便好。”武乡侯当即一拱手道:“都知道我老周性格莽撞,还望公主见谅方才不恭之举。”
武乡侯这一番作为,可把站在他身后的众人气得不轻。
有人气他恬不知耻,有人气他突然跳反,也有人暗恨此人鸡贼,竟让他拔了个头筹。
要知道,历来很多事情都是头一个站出来,得到的好处才最大,没想到竟就被此獠抢了个先。
不过有人率先站出来,对于那些不求好处最大,只求有个台阶下的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纷纷有人站出来,附和了武乡侯之言。
一时之间,可谓热闹纷纷。
相对比那些给了台阶都因之前做得太过,没办法下台的几人来说,例如曹永年,此情此景真可谓是剖心剜腑。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紫,却也知道悔之晚矣,只觉得胸腹一疼,一股热流从口中喷出,人已是人事不省。
“曹同知吐血了!”
“怎么就厥过去了!”
“如今既然有了依附,就该大家联合起来,齐聚力量共同对抗北戎。这曹同知啊,就是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