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厌拽拽的。
“我家老爷子可管不了我。”
“那你爸呢?”
贺厌神色一收,冷哧一声。
良久,言晚听见他冷冷地撂下一句。
“他啊,在贺家,早就出局了。”
言晚错愕地转回头。
这是怎样扭曲的父子关系抑或者家庭氛围。
用来形容自己的父亲,居然用的是出局这个词。
言晚从蒋雪口中偶然听到过关于贺厌家庭一些零散的情况。
知道他和父亲的关系不好,知道他母亲在高二结束以後去世。
其馀的,没听贺厌谈过,也没刻意去打听过。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聊到家庭的话题。
言晚脑子一抽,妄图用自己的遭遇去安慰对方。
“没事,在我家,我也出局了。”
本来是想表达,没事,我也没有什麽健全的家庭关系,你不用难过。
不知道怎麽话到嘴里就变了味。
果然,贺厌再一次撩眼看过来。
他勾唇,神色张扬。
“说的什麽话,在我这儿,只有你让别人出局的份,以後我家,你才是祖宗。”
气氛升温,话题再一次转到窗户纸那里。
言晚慌乱的错开眼神。
“我困了,我要睡一会儿。”
说完,人就歪头靠到椅背上。
贺厌无奈地收回目光,目视前方。
以前叫他钓着那麽多人。
得,报应来了。
现在被人钓着,连个身份都不肯给。
真是他活该的!
一路上在两个休息区修整,基本上没耽误什麽时间。
晚上十一点半,车开进杨城范围内。
本来只是装睡,没想到车速平缓,言晚真的就睡了一路。
贺厌靠边停车,然後下车抽了根烟。
等到一根烟抽完再上来,副驾驶座上的人已经醒来。
嗓音还染着刚睡醒的迷蒙,湿漉漉地落在贺厌的心间。
“到了吗?”
贺厌坐会驾驶室,沉声道:“嗯,快十二点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什麽?”言晚脑子晕晕的。
“你回来的突然,没有和你外婆提前打招呼,这个点……”贺厌擡起腕表确认时间,”老人家应该睡了,你突然回家,大概会把她心脏病吓出来。”
言晚照着他的思路思考了一下。
好像确实如此。
“所以……”
贺厌眯眼瞧她。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