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亦:【不是信我爸,是信您的手段。】
母亲笑骂:【你这孩子找骂!】
又发来一条:【混蛋透顶你!】
母亲:【怎么这么晚又回去了?钟忆没留宿你?】
周时亦面色平淡打字:【离得不远,回来住方便。】
母亲:【那看来就是没留你,不然我不信你会拒绝。】
周时亦:“……”
母亲一针见血:【被甩了还愿意联姻,甚至不是钟忆主动出面,只是江静渊找你,你都没有拒绝。你说钟忆开口的事,你会拒绝?】
母亲打趣他:【没留你就没留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可丢人的。实在不行,下回你就硬留在那不走。】
周时亦:“……”
无法聊下去。
他没再回。
母亲不再调侃:【真没想到你还会回头。】
都说知儿莫若母,但这一次她失算。
儿子性格随她,决定的事就不可能再回头,更不会拖泥带水。
所以和钟忆分手后,他再没回过波士顿的家。
谁能想到三年后两人又结婚了。
之前老爷子给儿子介绍的那个姑娘,他说各方面都合适,她以为他们能走进婚姻。
母亲:【你结婚,你爸比你还高兴,他总算能跟江静渊做亲家,臭味相投的两个人!】
周时亦考虑半天,不知该回什么。
如果母亲只奚落父亲,他无所谓怎么附和,但现在带上岳父,他下意识便会斟酌。
【妈,您早点休息。】
结束和母亲的聊天,周时亦回楼上。
卧室门关着,他慢条斯理解着衬衫纽扣,推门进去。
今天钟忆过来时,应该没有进卧室看——
次日早上,钟忆正坐在镜前吹头发,钟灼华敲门进来。
“妈妈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陪你吃早饭。”钟灼华从女儿手中接过吹风机,“再不陪你,你就结婚不在家了。”她感叹时间之快,“感觉昨天你才这么一点。”
她在镜中比划了一下。
一晃二十六年过去。
她和江静渊都不再年轻。
“钟姐别伤感,结婚了我可以回来住。”
“回来住又烦人。”
钟忆笑,往后一靠,倚在妈妈怀里。
“哎呀,坐好啦,不好吹头发。”
钟忆置若罔闻,赖着不动。
钟灼华仔细给女儿吹发型,问女儿哪天有空,一起选婚纱和婚礼戴的首饰。
自己没有婚礼,总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女儿。
钟忆问:“让品牌方送家里来选?”
“去店里选,妈妈还没陪你逛过街。”钟灼华说,“我带上经纪人,你叫上季繁星。”
被拍到了她就认。
不过就算被拍到,狗仔也不会多想。
因为想不到她会在风口浪尖如此高调自爆。
母女俩从婚纱说到婚礼。
“爷爷让我转达歉意。”
“都过去了。”多说没意思。
她当年主动让江静渊带女儿回老宅,只是不想大人的事影响小孩子享受亲情。
至于自己,老宅她不可能去。
钟灼华给女儿吹好头发,放下电吹风:“今天妈妈给你化妆,让你享受一下女王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