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伏月顿住了,北鱼立刻闹道:你没有诚意!
&esp;&esp;伏月很为难,在他二十五年的生命中,他还没有给人道过歉,他要道歉吗?道歉是说对不起吗?
&esp;&esp;北鱼看出伏月的踌躇,拉拉伏月的袖子,丞相
&esp;&esp;看到丞相突然侧过身去,他睁大眼睛:丞相!
&esp;&esp;他开始自我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作了,丞相是不是觉得他很小家子气。
&esp;&esp;他赶紧擦擦眼泪坐起来挽回局面:丞相不道歉也行的,朕没有很生气,朕不提这件事了,丞相帮朕批阅了这么多天公文,丞相应该很累了。
&esp;&esp;他真心说着。
&esp;&esp;伏月见他连眼泪都要自己擦干,心中堵得厉害,一种烦躁又自我厌恶的感觉在胸口弥漫开,为什么连眼泪都要他自己擦干?
&esp;&esp;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生气了,北鱼躺下说:丞相,朕真的不气了,朕要睡了,你回去吧。
&esp;&esp;北鱼要躺下,伏月却不想结束,他鬼使神差抓住北鱼的手腕,阻止他躺下说:陛下,臣
&esp;&esp;他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北鱼睁大的眼中浮现了期待,他的喉咙也动了几动,可是那三个字始终说不出来。
&esp;&esp;他知道即使他说出来了,也是一种冰冷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esp;&esp;他在与自己抗争,肌肉绷得很紧,结果就是北鱼被他抓得低叫起来,丞相!
&esp;&esp;听见北鱼痛呼伏月这才惊醒,立刻放开了北鱼的手臂,但是北鱼的手腕已经被他抓出了指痕,嫣红的指痕在白细的手腕上触目惊心。
&esp;&esp;陛下,臣他不仅道歉做不好,而且还把他弄伤了,这下子他更加说不出话来。
&esp;&esp;恼怒充斥了他的大脑,他生平第一次遇上不知如何解决的局面。
&esp;&esp;北鱼手腕疼得厉害,他并不是想责怪丞相,可是他真的很疼,他伸出舌尖去舔自己的手腕,眼角一片湿润。
&esp;&esp;伏月见他幼兽一样的姿态,想起来他也是个帝王,但这个帝王在他面前从来没有端什么架子,他突然有点明白了,再次抓着北鱼的手说:陛下。
&esp;&esp;北鱼见丞相冰冷俊颜染上了认真神色,垂眸说:臣现在还没有办法说出低头的话,但是臣今日所言并非真心,陛下不娇气,真的不娇气。
&esp;&esp;他抬眸看着北鱼,像谆谆教导的恩师那样温醇夸赞说:陛下还坚持临字,是为耐心。
&esp;&esp;他说:陛下赠臣子明珠,是为赤诚。
&esp;&esp;陛下做到自律和赤诚,已是难得,更何况,他说着,眼中带上了敬佩神色,声音也放得很轻,他说,更何况陛下对药植的熟稔和见解。
&esp;&esp;想到自己苦背的那几个日夜他说:真的很了不起。
&esp;&esp;他真心说:陛下,或许世间再没有像你这么聪慧的人,能够在数年时间内便将药植倒背如流,再将它们运用娴熟。
&esp;&esp;他虽然没能说出那三个字,可是他低醇的嗓音,再加上羽毛般的语调,早已经将北鱼挠得心痒难耐。
&esp;&esp;他内心呜嗷:他还说他不会说低头的话,朕的耳朵要二胎了!
&esp;&esp;陛下?伏月见北鱼整个人都怔愣了,脸颊好红好红。
&esp;&esp;陛下?伏月见北鱼通红脸色紧张起来,生怕白天给人浇感冒了
&esp;&esp;结果一摸,倒是不烫,只是突然听到北鱼:嗝。打了个嗝。
&esp;&esp;伏月问:陛下可是有不适?
&esp;&esp;北鱼说:没,朕就是长时间营养不良,今天听丞相说那么多,有些太饱了。
&esp;&esp;伏月虽然没完全听懂,但大概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问:是臣平日对陛下太冷淡了么?
&esp;&esp;北鱼已经满足:没有关系,丞相本来就是这种人。
&esp;&esp;并不能期待所有人都是恋爱脑。
&esp;&esp;伏月说:陛下,臣能抱你么?
&esp;&esp;北鱼脸爆红。
&esp;&esp;伏月说:不会激发陛下病症的。
&esp;&esp;他小心翼翼将北鱼抱起来,生怕北鱼呼吸急促,引发了他那个亲密障碍症。
&esp;&esp;他把北鱼放在腿上,将北鱼散发捋至耳后,问:今天泼到陛下哪里了?
&esp;&esp;北鱼看着丞相那张近在咫尺的清俊脸颊,颤抖地指了指自己的睫毛。
&esp;&esp;伏月用睫毛扫过北鱼的睫毛,还有呢?
&esp;&esp;北鱼颤抖地点了点自己的右脸。
&esp;&esp;伏月用鼻尖蹭了蹭北鱼的右脸,还有呢。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