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他已经悄悄擡起活动范围更大的那只手,悄悄朝着身後人的胳膊靠近。
只是就要出手的下一秒,头顶再度传来当事人的声音。
“嗯……”陈然议用下巴蹭了蹭盛行简的头顶,放心地靠了上去,“盛行简……”
说着,他摸了摸身前这颗脑袋,边安抚边念叨:“乖乖不谈恋爱,妈妈就爱你噢……”
盛行简:“……”
话音还未落,卡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却再一次收紧,头顶的声音逐渐变得狠厉,“但你要是敢跟姓苏的家夥在一起……哼哼哼……”
被措不及防的一勒差点卡死,盛行简难得有些恍惚。
这一刻,他开始有些怀疑人生。
这难道就是兵法?
诱敌深入,一网打尽……精神攻击?
试着回想今日一整天的行程和遭遇,盛行简无言片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忽略对方生过孩子的可能性,那陈然议一定进过精神病院。
。
事实证明,这注定是个难忘的夜晚。
但陈然议不这麽觉得。
一直到暖洋洋的阳光从窗前洒进来,落在绒毛地毯上,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经过一夜足够舒适的睡眠,刚醒来的他可以给全世界好脸色看。
又是美好的一天。
没什麽比睡到自然醒更令人心情愉悦的了。
陈然议幸福地哼唧两声,不忘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咯——”
拉长的呻。吟声蓦地戛然而止。
意识到左腿似乎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陈然议下意识一怔,随即猛地弹跳起身。
床尾躺着一个人。
发觉到这点,陈然议吓了一跳,正要一脚将人踹下床,临了却突然想到什麽,小心翼翼地掀开团成一片的被子看了眼。
与此同时,被这阵动静晃醒的盛行简也皱起了眉头。
他一手撑起床面,一手按着太阳xue,大概不太适应这样的起床方式,一时还没能缓过神来。
昨晚被陈然议勒到半夜,偏偏每次想挣脱逃走,企图卸其胳膊的时候都会被察觉,然後再次一个锁喉,叫他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最後也不知道怎麽,眼睛一闭居然就这麽睡过去了。
于是此刻,与对面看着有些震惊的陈然议相比,缓缓转醒的盛行简这会儿算得上是淡定。
後者半趴在床上,这会儿支起小半截上身,皱眉按着内眼角,眉间隐隐皱起。
前者则完全没有这部分记忆,望着突然出现在床上的人格外讶异,惊奇道:“你怎麽在这儿?”
说到这里,陈然议的视线开始上下打量对方。
注意到盛行简身上的衣服没有更换,他的脑子里顿时闪过了无数想法。
趁着自己睡着偷偷潜入房间……躺在床上度过一夜……难道……
陈然议有些惶恐地擡起双手,捂住胸口,一副柔弱又可怜的模样,惊恐道:“你……你馋我身子?!”
“……”
陈然议:“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盛行简:“……”
陈然议:“我不干净啦啊啊啊……”
盛行简总算忍无可忍,擡头看了他一眼,“……你安静点。”
直到这时,陈然议才看见盛行简脖颈间格外明显的红痕。
他记得昨晚碰面的时候,那些印记还没出现?
如此想着,陈然议微微蹙眉,就这麽问出了口。
“……”
闻言,盛行简抚摸脖颈的动作一顿。
下一刻,他朝陈然议投去一眼,微微挑起一边眉毛:“你问这个痕迹是怎麽出现的?”
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头皮发麻,陈然议浑身一抖,却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呵。”
就见盛行简轻哼一声,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他身上,面无表情地开口:“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干的。”
……甚至在梦里都不忘散发自己母性光辉,企图把他一起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