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一松,打结的几处自然跟着散开,陈然议抖了抖手脚,总算是平稳降落。
双脚重新接触地面的感觉实在美妙,他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恨不能亲吻大地。
帮他拆完绳扣,盛行简顺手就要把陈然议身上的安全带一起解了,只是还没动手,就被後者伸手制止,“等一下。”
陈然议重新把安全扣塞回他手里,头也不回地指了指身後,“再挂回去吧。”
他准备再次起航了。
盛行简:“……”
两个人办事就是比一个人利索。
在盛行简的协助下,这次总算没出差错。
再次挂上安全绳,陈然议试了试稳定性,确保万无一失,估摸着自己在盛行简那儿的借口还是要给盛应远和林淑雅表演大变活人,也没有过多解释。
盛行简则始终如一,从头到尾秉承着同一原则:
陈然议不问,他不答。
陈然议一问,他惊讶。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拥有了同一个共识。
末了,陈然议转头看向盛行简,仔细想了想,“你爸……”
像是知道他会说什麽,盛行简点了点头,“都在宴会厅。”
得到这个答案,陈然议眉心微蹙,隐隐有几分疑虑。
自己这一摇人,不会把原来的剧情一起打乱了……吧?
但是他怎麽千算万算,也该差不多这个时间,盛承业就要在偏厅出事了才对。
陈然议原先想着在这里定点蹲守,等所谓的盛承业摔下来之後将人紧急拖走,最好连带着路边的女佣一起打晕。
到时候俩人双双一捆,直接找个地方一丢了事。
他带着吊绳也是为了避免盛承业骨折,一来虽然烦他,但在这里出事只会加重盛行简的嫌疑,二来也是为了记录证据,毕竟他可是实打实地接住了盛承业,事後追究起来,还能多个看监控的由头。
原文里提到这个剧情的时候非常模糊,只说盛行简是喝了酒,迷迷糊糊地再一睁眼就被千夫所指,冤得不能再冤,甚至连监控都没看就被当场定了罪。
提到这里,陈然议忽然有几分警惕,连忙上手捏住盛行简的肩膀,“你刚刚喝酒了?”
後者可疑地停顿了两秒,随即才缓缓点头,“……一点点。”
闻言,陈然议大惊失色。
该死的,千防万防,他怎麽偏偏漏了这一手。
深吸一口气,他紧急开始检查盛行简的状况,生怕他当场发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眼花?”
感受到陈然议的掌心贴住前额,温热的触感叫人不免怔愣一瞬,盛行简难得带着几分迟疑,犹豫片刻,有些不确定道:“好像……好像有点……微醺?”
微醺?
那肯定就是中招了!
陈然议懊悔不已,连带着神情都染上了点愧疚。
一手托着盛行简的头,他一边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试图给予一点精神梳理,“没关系,放轻松,头晕是正常的……”
似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盛行简神色恹恹,隐约透露出几分脆弱,“嗯……”
柔软的月色下,二人面对着面,既是哝哝细语又是轻声应答,暧昧的暖黄灯光一陪衬,周围的空气里仿佛都隐隐涌动着暗流。
角落边,已经被晾了许久的老大爷拄着拐杖,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两人陷入沉默。
“……”
Hello?有人能理理他吗?
……他记得刚刚是三个人在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