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议如释重负,江于年失魂落魄。
望着西装保镖迅速消失的背影,江于年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他微微歪着头,双唇半开不合,眼神悲痛而哀伤,盯着办公室大敞的门外良久,随後凄凄惨惨地语阎′回头,幽幽瞥了眼陈然议。
系统:[这眼神……你实话告诉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一段旷世巨恋?]
陈然议:?
不等他反应,江于年已经低着头垂着手,一点一点地挪着步子走出办公室。
刚一走出门,黎晚鸣几人就迅速围了上来,隔着快合上的门板,陈然议甚至还能听清他们说了什麽。
“发生啥了?要喝谁的喜酒啊……”
“是哪家公司的老板?”
“生孩子还是结婚?我得提前准备一下拜帖。”
“……”
叽叽喳喳的声音最後,被围在中间的江于年抿了抿唇,否认了衆人的说法:“都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尤带着些许绝望:“是咱们的老板娘要换老板了。”
“……”
衆人的声音不大,却还是在办公室的门尚未合上之前传了进来。
结合这段话丶和江于年刚刚的状态,陈然议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费力地把怀里的东西搬到桌面上,他扶着花束边缘,一想到下班的时候居然要抱着这东西回家……
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陈然议揪了揪包装纸边缘,若有所思地盯着花瓣,忍不住喃喃自语:“要不今晚拿回去泡脚吧……”
会不会农药中毒?
想到这点,他正好摸出手机,刚点开和盛行简的对话框,就见对方发来一条消息。
盛行简:[怎麽样?收到花了吗?]
陈然议下意识皱了皱眉,手指一点,直接拨了条电话过去。
铃声没响个几秒,屏幕那端的人似是心有所感,很快就接通了。
对方似乎并不诧异他会直接拨通电话,隔着手机,颇有磁性的嗓音隐隐蒙了一层失真感,对方似乎并不诧异,较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尾调微微上扬,“嗯?”
不知道盛行简什麽时候学了这种交流方式,陈然议有些奇怪地看了手机一眼,继而疑惑发问:“你送我花做什麽?”
盛行简:“我在润物细无声。”
“……”
陈然议很冷静:“谢谢你。”
停顿两秒,他才继续道:“现在他们都觉得我把你绿了。”
盛行简:“……”
就像谈论屎尿屁一样,人们一聊到这种八卦话题,就会本能地触发隐藏在心底的兴奋。
此时此刻,陈然议已经能想象到未来几天,整个总裁办究竟会有多热闹了。
没有一丝对盛行简住院的悲痛,全是对八卦的热爱和渴望。
沉默半晌,电话那端的人叹了口气,随即开口,声音轻轻,“我来处理。”
说完,他甚至不等陈然议回复,率先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传出一声长鸣,陈然议挪开听筒,有些诧异地看了眼通话界面。
想到对方还没解释为什麽要送花,他思索两秒,越想越奇怪。
盛行简……总不能是……在追他吧?
又送花丶又嘘寒问暖,那下一步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