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她所料,盛应远看着愠怒,实则根本没有计较的意思,毕竟骨折和晕倒的人不是他,只是损失一些名声和利益而已,就能送自己最忌惮的儿子下台,相当于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哪怕觉得盛承业做得对,他却也要再表面上再责骂两句。
被林淑雅三言两语哄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盛应远象征性地消了气,转而坐在母子二人身边。
在他眼里,如果只是切割掉一些订单和无用的交易联系,就能彻底架空盛行简,无疑是一个完美的选择。
哪怕代价是盛氏的每况愈下。
从前为了延续盛氏的荣光,他甚至和不爱的女人结婚,生下了盛行简。
不得不说,盛行简的确能做到力挽狂澜,掌权期间将整个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但盛应远面对这个大儿子,情感上总归有几分复杂,甚至勉强能归到又爱又恨的范畴里。
不过自从他的职位被架空,在公司彻底成为一个结结实实的边缘人物後,仅剩的那点爱就全都变成了恨。
没有人喜欢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权和钱的过程。
如今一朝上位,盛应远扬眉吐气,暂时抛弃了从前想不顾一切让盛氏复苏的想法,只想借着这点零星的权益作威作福。
有如此想法的不止他一个。
林淑雅虽然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但多年被压一头,这会儿反扑的喜悦已经超过顶点,一时难以分辨,只想着趁此机会,让盛应远给自己娘家的人尽数安排进公司。
同理,一见盛应远不是真的在生气,盛承业的心思当即活跃起来,恨不能当场要求对方让自己搞个总裁当当。
面对这母子两人的恭维和赞扬,盛应远险些被哄成胚胎,一时间连公司上下的焦头烂额都忘得一干二净,三两下就轻易应允了二人的要求。
在利益和欲望被双重满足的时候,眨眼间,这一家三口就变得格外其乐融融,和睦得颇有种一致对外的感觉。
忙着温存,盛承业一激动,又扯到吊在脖子上都被半边胳膊,一时间被疼得嗷嗷乱叫。
这一喊,不免又让他想起致使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即便事後苏折漆咬死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但对方脱口而出的那句行简还是让盛行简盛承业笃定,自己当衆出丑一事绝对有後者的手笔。
但碍于接下来的炒作行为,他非但暂时无法对苏折漆做什麽,接下来还得配合着一起亲密出现在大衆视野。
一个不能动,总归还有另一个。
想到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的盛行简,盛承业恨得牙痒痒,只想马上就夺了对方的权,摇身一变霸占那间他心心念念的办公室。
被他这麽一提,盛应远也终于想起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的大儿子。
显然,他也正有此意。
一旁的林淑雅同样眼神闪烁,微微收紧的手指同样暴露出了她的想法。
想到对方这麽久以来完全不留情面的打压,盛应远眯了眯眼,眸子里闪过一抹暗光,随即扯起嘴角,露出个有些兴味的笑容,哼笑一声,“当初那麽做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把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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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捧玫瑰抱回家後,陈然议对着它枯坐了几个晚上,每逢月亮高悬,他就止不住地频频叹息。
系统甚至以为他是不是被什麽花妖月妖附身了,险些战战兢兢地在商场里贷款买什麽测妖神器。
而在这期间,盛行简的惯例早午晚问安从未停过。
甚至因为大捧的花实在显眼,搬回去也实在很累,在陈然议强烈抗议之下,对方修改了花束的规格,并且将送达地址修改为了家门口。
一连多日下来,连门口和陈然议已经混熟的保安大爷都来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要开花店。
但令系统奇怪的是,虽然陈然议似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但他对于盛行简强追猛打式的追求,似乎和之前并没有什麽区别。
对此,陈然议只有一个回答:你懂个屁,暧昧期的这种朦胧才是最珍贵的好不好?
就是这种明知道对方心意,却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然後暗戳戳的揣摩彼此心理,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牵动心弦……
被灌输了一通对于恋爱的定义丶恋爱的发展以及恋爱的实际操作之後,系统陷入了沉默。
Hello?
它没记错的话,前两天好像有人刚求婚吧?
是谁来着?好难猜啊。
这到底有哪点是能暧昧的?对方就差把户口本递你脸上了好吗?
系统不语,望着一味沉浸在暧昧中的陈然议恨铁不成钢。
後者则忙着和盛行简分享自己的工作见闻。
根据原着的时间节点,大概是在宴会事件发生之後的第二周,西郊桅山的项目才会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