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措不及防地被选择题塞满了眼眶,陈然议原地宕机一秒,连林淑雅用长指甲掐他胳膊的动作都忘记招呼回去了。
顾不上多想,他一边扯住林淑雅的长发往後拉,动作迅速地分成两份,左边的顺手缠到盛承业胸前外套的拉链缝隙里,右边的塞进了苏折漆裤缝的拉链缝隙里,胡乱揉成了死结。
做完这些,他还不忘一边忙里偷闲地求助系统。
後者紧急分析了一通,最终表示爱莫能助。
系统有些焦急道:[分析不出结果,只能凭你的直觉选一个。]
头发被死死卡在拉链里,随着盛承业和苏折漆的动作不断来回扯动,偏偏两人都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动,痛得林淑雅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
来不及多想,陈然议的视线迅速扫过三个选项,当即赶在倒计时结束前,凭借眼缘盲选了一个C。
[已确认选项C:多]
倒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含义,主要是当下这个情况,深陷混战中的陈然议满脑子就只剩一个想法:好多人啊。
四打一的情况,他双手双脚都用上才勉强能打个平手,不选多还选什麽?
确认金手指後,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不知道听到了什麽,陈然议的神情忽然明显地一怔,连带着扇人的动作都本能地停下来了。
瞅准这个机会,盛应远恶狠狠地爬起来,用一侧胳膊压住陈然议的胸口,又用另一只手死命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因为用力而翻着惨白,企图将人直接掐晕过去。
陈然议的双手被盛承业和林淑雅死死压住,因而无力反抗,只能被迫梗着脖子,脸上因为缺氧而淌着不正常的红,额前的青筋暴起,连带着眼白都泛起血丝。
即便如此,陈然议的脸上仍然带着刚刚那样茫然的神色。
直到两秒过後,他才堪堪反应过来,眼珠子一转,死死盯住了眼前发了狠的盛应远。
和後者料想中的反应截然不同,濒临缺氧的那一秒,陈然议的脸上没有愤怒以及对可能死亡的恐惧,唯一留下的情绪竟然是……兴奋?
察觉到这一点,盛应远眼皮一跳,蓦地觉得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不等他思考出个结果,盛应远的动作一滞,忽然觉得掌心有些湿滑黏腻。
下一秒,被他死死掐住脖子的陈然议露出了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对着他吓吓笑了两声。
不知道为什麽,盯着他那双因为充血而泛白的双眼时,一股凉意顺着发麻的脊柱攀升,盛应远竟感到几分毛骨悚然。
手心湿滑黏腻的触感愈发明显,皮肉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仿佛透着一股渗人的冰冷。掐到最後,盛应远感觉自己掐的似乎并不是一个人的脖子,而是一个非人的生物。
与此同时,苏折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作为唯一一个被陈然议压在下面的人,他率先感受到对方身上透来的蚀骨凉意,毫不多加思索,苏折漆抖着手去触摸两人相触的地方,却只摸到了一手的湿水。
陈然议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从最初的瓷白变成惨白,逐渐接近一种毫无人气的颜色,整个人仿佛就像一座白玉雕像,到最後竟隐约泛着诡异的蓝色。
望着盛应远越来越恐惧的表情,陈然议有些机械性地转了转眼珠,歪了歪脖子,忽地咧开嘴角,绽放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容。
“我从来不打女人和小孩。”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用力挤压过的原因,声音有些嘶哑。
莫名奇妙冒出这麽一句话,盛应远听得头皮发麻,连带手上的动作都有些发颤。
陈然议脸上的笑容越绽越大,已经到了一种近乎夸张的地步。
他不知什麽时候抽回了双手,此刻正一根一根地将盛应远捂在自己脖颈间的手指掰开。
面对後者近乎惊恐的神色,陈然议却只是僵硬地笑。
他一边转动发白的眼珠,一边死死地盯着盛应远,而後缓缓张嘴,轻声道:“但是很可惜……”
“你的妻子不是小孩,儿子也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