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寿终正寝,但小护士还是吓得魂飞魄散,机器发出的尖锐的爆鸣声瞬间响彻整个楼层。
按照谢国梁本人意愿,他希望快点举行葬礼,进行火化,遗嘱也会在衆人的见证下宣布。
下葬那日正好是个阴天,乌云密布,黑灰色的云朵层层堆叠,山雨欲来,压的人喘不上气。
所有都从简,来参加葬礼的大部分是谢家的亲戚和谢氏集团的利益集团股东,构成简单,来的人却不少。
谢志平再三叮嘱谢良,他今天叫了记者来,目的是想第一时间发布谢国梁遗嘱内容,好确定谢良在集团的地位:“今天不准出错。”
谢良把西装扣子扣到顶,很不耐烦:“知道了,我能出什麽错。”
手上动作突停,谢良面露古怪:“对了,想起来一件事,是董常宇和我说的。”
“什麽?”
“他说,最近针对我们谢氏集团的可能是谢时昭。”谢良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保险起见仍道:“要小心他。”
“……”
谢志平右眼皮狠狠一跳,不安感蹿上心头:“董常宇怎麽突然和你说这个?”
“不知道。”谢良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再开口说出假想:“但我猜也能猜出来,还不是为了江落吗?”
“董常宇那麽喜欢江落,现在谢时昭和江落在一起了,他怎麽可能轻易罢休。”
“……”谢志平松口气,怀疑是自己多想:“知道了,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谢良张嘴,还想说些什麽,被谢志平硬拽到门口,去迎接到来的宾客。
前来吊唁的人都身穿黑衣,臂膀处挂着白色孝布。
谢时昭跟着人群一起走进,葬礼举行地在郊外墓园,这里远离市区,温度更低。
事发突然,他是今天早上临时接到的通知,知道消息的第一瞬间,他就往这边赶来。江落睡眠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说什麽也要和谢时昭一起过去。
墓园地广,植被稀疏,寒风肆意地在这片土地上呼啸,刮的皮肤生痛,钻进骨缝之中令人浑身颤栗。
江落轻轻勾住谢时昭手指:“没事吧?”
谢时昭摇头。
来往的人多,没几个会注意到他们这点小动静。
江落慢吞吞地靠近,握住谢时昭的手,很凉,甚至还在轻微地发颤。
“你手好冷。”他没让谢时昭将手抽离,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让我捂一下。”
谢时昭没能抽动,江落顺势牵住他的手放进口袋之中,很舒适的温度,血液又重新在体内流动。
谢良很远就注意到他们两个,见到走近,从上至下扫过谢时昭:“还知道来?”
空气中尽是腥臭的泥土味,日子特殊,谢时昭懒得和他争论,绕过他就要进去。
谢良急了:“谢时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哪些事情。”
见到停下脚步,还以为是这招有效,得意道:“公司内部间谍,是你搞得鬼吧?”
“……”
谢时昭仿若未闻:“还有事吗?”
见到自己被忽视,谢良跺脚:“你别以为装傻我就会放过你——”
话倏地停顿,江落掀起眼皮,冷冷地看过去:“什麽?”
他不做出表情的时候,整个人则显得更凶。早上爬起还没多久,水肿还没测底消下去,本就薄的眼皮愈发薄,目光微沉:“你想干什麽?”
谢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