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让圣上信服,必须有更确凿的实证,。
思索再三,她决定去一个地方——秦斯礼住的地方。
夜深露重,凉州,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
徐圭言大大方方地进了秦斯礼的房间,“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事儿不用你管。”
几句话便打发了阻拦她的店小二。
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屋内一片昏暗,唯有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地面,映出桌案上的几卷竹简。
她扫了一眼,迈步走向内室。
秦斯礼素来习惯独居,屋中布置极其简约,然而她的目光却落在了一只置于床榻一侧的木匣上。
她轻轻打开,里面竟是一封未曾送出的信笺,墨迹已干,却未曾封存,似乎是仓促间被人丢下的。
她眯了眯眼,将信取出,借着微光细细阅读,读了几句後愣住了。
正当她翻找更多线索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徐圭言不疾不徐地将信折好,随手放在枕边,而後……直接躺到了秦斯礼的床上,翘起一条腿,双手枕在脑後,神色悠然,宛若等候多时的女主人。
门被推开,夜风卷入,带着秦斯礼身上淡淡的酒香。
他踏入屋中,便见床上的女人朝他微微一笑,眉眼间尽是慵懒与戏谑。
“你回来了?”徐圭言声音软软的,拖着尾音,显得随意至极。
秦斯礼停下脚步,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你在等我?”
“嗯。”她眨了眨眼,“等你很久了。”
秦斯礼缓缓走近,低头看着她,语调懒洋洋的:“可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东西?”
徐圭言笑了,翻身坐起,随手拍了拍身侧的被褥,语气理所当然:“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啊,你这麽说就太生分了。”
秦斯礼轻笑一声,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略带粗粝,温热的气息贴近,带着酒香,眼神深沉地望着她。
“生分?”
他低声念了一遍,下一刻,俯身吻了下去。
徐圭言愣了一瞬,唇瓣被轻柔地碾压,带着一点惩罚性的咬啮,像是某种暗示。可秦斯礼的动作不急不缓,甚至带着几分耐心的试探,仿佛是在等待她的回应。
她没躲,甚至懒懒地睁着眼,带着一点揶揄的笑意看着他。
秦斯礼轻笑,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掌心抚过她的侧颈,指尖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感受着那一点细微的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松开她,擡手轻轻擦过她的唇角,耐心地,一寸一寸地轻轻擦着她嘴角的皮肤,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笑意。
“你若有什麽想法,直说就好。”
他的目光锁住她,低声补了一句:“我们之间……没那麽脆弱,我也没那麽脆弱。”
徐圭言微微挑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眨眨眼。
秦斯礼靠在她身侧,手指轻轻掠过她的发,什麽都没说。
“好啊。”徐圭言突然点头,嘴角带着狡黠的弧度,慢悠悠地坐起身来,“你给我写过信?”
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笺,眼神明亮。
秦斯礼嘴角的笑容消失,定定地看着她。
屋内的气氛凝滞不动,烛火微微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重叠又分开。
秦斯礼盯着徐圭言,眸光幽深,不言不语,似是在权衡着什麽。
徐圭言等了许久,见他迟迟不说话,心中不免生出些许不安。她向来敏锐,能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像是弦绷得太紧,随时可能崩断。
她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声音缓缓,带着几分探究。
“你回来,是为了我吧?”
这话她说过很多遍,可就是没法从他嘴里得到确定的答案。这回,她的语气并不笃定,却带着几分试探,甚至还有些不愿直面的情绪。
秦斯礼闻言,眸光微闪,他低头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靠近,声音低沉,“我们先成了礼,然後你再去长安。”
话音落下,他顿了顿,似是思索,又道:“或者……我跟着你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