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姐因觉说错了话,借口忙碌躲到厨房去了。何圣薇慢悠悠地吃着饭,心情豁然明朗起来。
她幸灾乐祸地想,原来席聿宁是被人甩了,怪不得成了现在这副德性。
能让席聿宁由爱生恨多年无法释怀,这位叶小姐,真是有本事的很。说真心话,她倒真想结识一番。
何圣薇脑补席聿宁当年被甩时,可能出现的黯然神伤嚎啕大哭独自买醉等等等等各种症状,直乐得满床打滚停不下来。
待乐得差不多了,高高兴兴地出去逛街做SPA。在做脸部护理时,又想起这桩乐事,差点把面膜笑掉。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擦黑了。莲姐迎出来,说席先生刚打过电话说回家吃饭,估摸着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何圣薇不知怎的,很不想和他照面。趁着没换衣服,赶紧拔腿走人,一叠声对莲姐说,“先生要是回来,就说我在外头吃晚饭,不用等了。”
没成想,绕到後院刚准备开溜,就眼睁睁看着席聿宁的车迎面而来,在她跟前稳稳停住。
何圣薇心下叹气,面上登时换了得体的微笑,盈盈而立。
席聿宁从车里走出,一派气定神闲,风姿卓然,打量她几眼,道,“宝贝,这麽盛装隆重的,特意在这儿迎接我呢?”
“是啊。”何圣薇咬牙切齿地莞尔。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和你一起吃晚饭,我当然心情很好。”
她刚做了全身护理,整个人白到发光。走近了看,皮肤光洁莹润,细腻如绸,自白里透着一点薄红。
冰肌玉骨,吹弹可破,仿佛捏一捏就能滴出水来。
席聿宁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我也很开心。”
时运不济,何圣薇只能垂头丧气地进了门。这边莲姐已经将晚餐摆了出来——桂花小排,橙香牛肉,姜母鸭,白灼菜心,还有一煲木瓜雪耳猪肚汤。
席聿宁盛了碗汤给她,说,“这周末我订了兰庭的早茶,很久没陪岳父一道吃饭了。”
“我也有阵子没见父亲了,”何圣薇搛了块小排,淋了桂花的缘故,滋味于咸香中裹着甜润,“还是你想的周到。”
席聿宁见她入口时,似是特意避开唇部,轻声问,“还疼着”
“一点都不疼,好受得很。”何圣薇笑道,“席先生心情不好,没把人衣服扯烂就不错了,这点小事又算得什麽。”
她阴阳怪气,意指哥市那晚。席聿宁也不辩白,很认真地说,“别气了,让你咬回来,随便哪里都可以。”
“别了,我又不是狗。”
挨了骂,席聿宁反而笑了,表情柔软,“你咬我的次数可不见得少。”
再说下去就没法吃饭了,何圣薇瞪他一眼,算是终止了话题。吃毕饭,莲姐准备了茶点,见何圣薇在院子里,遂悄声对席聿宁说。
“太太白日里问起,我照您嘱咐的答了。”
席聿宁的目光停留在窗外的倩影上,漫不经心地问,“她有说什麽?”
“她说一点也不介意,还说如果有机会,想见一见叶小姐。”
“知道了,辛苦您。”
莲姐有些踌躇,“如果太太再问起……”
“您知道的仅此而已,”席聿宁唇角微擡,“我猜她不会再问了。”
朗月清辉,树影婆娑,映于一池清波之中,更添秋意。何圣薇在泳池边小坐,见席聿宁踏着月光而来,在她身旁坐下。
“上过药吗?还有点肿。”
何圣薇见他手里拿着药瓶和棉球,不由语带讥讽,“难为你考虑得及时,只怕再晚上一会儿,就该痊愈了。”
“擦一点,乖。”
席聿宁仔细帮她擦了药,惋惜道,“今晚不能亲你了。”
“好极了。”
“只是不能亲嘴巴而已,”席聿宁吻一吻她的鼻尖,“回屋吧,这个时节,晚上有些凉了。”
“一会儿好一会儿疯的,你是神经病吗?”
何圣薇後头的话没出口。
被人甩而已,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席聿宁眉眼弯起,似是心安理得地默认,
宝贝,你不是想见她吗,会有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