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也不打算瞒着他,点头,“不止这样,我担心。。。恐怕和杀害安乐村的也是同一个!”
老王意识到不妙,时昭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这人已经在安宁村了!
他最後又问了一句,“是人还是鬼?”
时昭目光看向远处,说了个模棱两口的回答,“是人是鬼,暂未可知。”
老张当下也不敢再耽误,组织人结伴回自己家。
“大家听我说,现在天色不早了,都不要在这围着了,先回家吧。之後天黑就不要再出门了,如果有什麽急事非要出门必须要三五结伴的走。”
“老张,到底什麽事情啊?怎麽说的神神秘秘的,有什麽话你直接说出来好了!”
雷东见时昭和老张嘀咕了几句,老张转头就这样安排,又不给个理由出来,本就因为村长把事情都交给老张处理,他心里不服气。又因为给女儿千挑万选的女婿突然死了,心头正不痛快着。
“老雷,你按我说的照办就是了。”
不是老张不愿意说,而是这件事太诡异,一旦说出来,村子里恐怕会有大的恐慌,到时候大家人心惶惶的,倒更容易让人趁虚而入。
“哟,有些人这架子可不小啊!还没当上村长呢倒先摆弄起村长的派头来了!”
老张听着他的嘲讽,咬着牙耐心解释道,“这件事天亮之後我会告诉村长,届时你有什麽问题,可以和我去村长那里辩上一辩!”
雷东被他呛声,忍着一口气,阴阳怪气的说:“我可不敢,我不像有些人会拍马屁!”
老张懒得和他计较,话他提醒了,要不要听是他雷东自己的事情。
村民们陆陆续续的散了,老张安排人把老王送回去,岂料老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开来,“我自己来!”
他手臂上有深深的牙印,痕迹清晰,已经咬出了血,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小板车,把王小鱼剩馀的残肢身体捡起放到板车上,整个人浑噩的推着板车往家里的方向走。
见人都走了,老张松了一口气,转身嘱咐时昭几人,“你们也快些回去,不要在这逗留太久。”
“知道了,张叔。”时昭应下。
等张叔走了,时昭才想起来问牛二娃,“你爹呢,竟然没跟着一起出来?”
牛二娃撅着嘴,“没来不是正好,不然这里被他一搅合还不一定乱成什麽样呢。”又说:“我姐姐的事情他还没缓过来。”
他说完叹息一声,低着头问:“是我姐姐的孩子杀的吗?”
时昭猛地看过去,没说话。
牛二娃脚底碾着地上的泥巴,声音黏在喉咙口,“你不用瞒我,之前姜遇和你说的我都听到了。”
他知道了在了无镇看见的那个尸鬼胎就是姐姐的孩子,他想起那孩子的模样,只觉胸口钝钝的。
“那孩子现在就在安宁村吧,不然你也不会让张叔把人都疏散,你们打算怎麽对付它?”
姜遇摇头,在地上画着什麽,片刻後起身,语气残忍,对着牛二娃说:“从它成为尸鬼胎的那一刻起,它就不是你姐姐的孩子了。”
牛二娃点头,这些他都知道,可是。。。“姐姐不知道这些,她还在找她的孩子,到时候肯定会来到安宁村的。”
时昭看了姜遇一眼,“姜遇并没有感知到芳芳姐的存在,你知道的,如果芳芳姐真的来了,我不会伤害她的。”
“她如果来了我能看看她吗?”
“她如果不现身你是看不见她的。”
牛二娃闷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时昭送他回去後和姜遇走在路上,後半夜,夜里还是有些凉。
“其实,你可以不用直接告诉他。”时昭撇头,见姜遇没说话,手指蹭了下裤缝,语气柔软下来:“我的意思是,说话可以委婉点。”
“可是,他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姜遇一脸无辜,并不理解他说的意思。
时昭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懵懂的回视过来,里面似蕴藏着星辰般熠熠闪耀,迫使他不自在的把眼神移开。
“算了。”时昭妥协,“他知道也好。”
他突然又想到什麽,问:“刚才你蹲在那边是在画什麽?”
“只是在村口的位置画了禁锢,只能进不能出。”
“你是想把尸鬼胎禁锢在安宁村?”
“嗯,这东西警觉的很,一旦叫它发觉就会让它逃脱,到时候再想抓住就难了。”
时昭脚步顿了一下,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做到这种地步,“谢谢。”
“谢我什麽?”
姜遇转身,仰着脸问的天真。
时昭尴尬,伸手把她的身体转过去,嘴上轻斥,“看路!”
“哦~”
姜遇走在田埂处,她喜欢专挑泥泞的路走,泥巴路坑坑洼洼,不注意就容易崴脚。时昭跟在她後面,眼神一刻不落的盯在她身上,时刻小心着防止她摔下来。
旁边的田里灌满了水,插满了水稻,风一吹还有一股稻米的香味,安宁山那边笼罩着一层白雾,月亮逐渐西沉,坠入云层中,只露出半个身子,有几只鸟雀在枝头叫着,村里一片静谧平和。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安宁村这样的夜晚该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