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铺老板拿上工具箱走到车边,弯腰对着车里说了几句,然後转头喊他们,“快上车吧。”
他也没再开口问他们到底愿不愿意,打开後座的车门,然後往前走坐进副驾。
时昭看了一眼,裁缝铺老板上车後,车子还在路边停着没有开走,显然是在等他们。
“那就去吧。”
时昭抿唇对姜遇笑了下,来到塔城之後他一直紧绷着情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他处处绷着,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没想到姜遇却时刻注意着他的情绪。
两人坐上车後,前面的司机这才啓动。
付家不在塔城的市中心,反而在塔城的巨峰山山顶,盘山公路七绕八绕的,若不是车技好的根本就开不上来。
车上很安静,没人说话。
司机戴着墨镜,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耳朵上别着耳机,目视前方,就连时昭和姜遇上车的时候都没往後多看一眼。
裁缝铺老板将手里的量衣工具箱递给时昭,嘱咐:“付家规矩多,一会到了付家牢牢的跟在我後面,不要到处瞎看。”
时昭点点头,沉默的接过工具箱。
不知道开了多久,前面的路越来越崎岖,雾气也越来越大,车窗外成排的参天树木,路上没有其他车,依稀可见半山腰处伫立几幢房子。
这倒是稀奇了,时昭还是第一次见把房子建在山上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车子停下,司机下车恭敬的帮他们拉开车门。
时昭下车,这才看清楚山顶处有两幢很大的房子,两幢房子没有挨在一起,一幢在西边,一幢在东边。
西边的房子看着很古老,墙壁上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枝叶繁茂,蜿蜒覆盖了整栋房屋。
东边的房子是一样的建筑风格,只是墙上少了爬山虎,只墙头冒出几簇凌霄花。
有管家出来,司机和管家低语了几句之後把车子开走。
管家走过来,“这会有客人在,麻烦三位先在门外等候片刻,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付家。
大厅里正坐着几人,坐在沙发上拄着拐杖的老人慈眉善目,侧着耳朵听旁边的男人说话。
付清驰:“爷爷,你评评理。我好心去车站接他,结果还遭他埋怨说我耽误他泡妞。”
陈策转头蹬了他一眼,“你怎麽扭曲事实,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泡妞了?”
付清驰假装没看见,继续煽风点火,“哪是我耽误他啊,人姑娘压根就不理他,还说下次见到他要揍他呢。”
付清飞笑着解围,“好了,你当我们不知道你在胡诌。”
付清驰抱着手臂,“哥,我可不是瞎说的,你问他,他是不是在火车站自己追着人家姑娘,要给人算命,结果人家根本不稀罕。”
付老爷子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你啊你,你爷爷身体怎麽样?”
陈策开口,乖顺的答:“好着呢,本来这次也要和我一起过来,奈何家里族长有事把他召回去了。”
付老爷子点头,“不急,等清飞办完婚礼,我和你一起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几人想到那个场景,哈哈大笑起来。
管家进门,站在门口,“老爷,裁缝铺的老板来了。”
“让他进来吧。”
这会已经中午,日头正晒,时昭拉着姜遇站在树荫下遮阳,姜遇的视线一直看着东边的那栋房子。
时昭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怎麽了?”
姜遇收回视线,又看了眼面前西边的这栋房子,“很奇怪,明明东边那栋房子处在阳光下,可是却阴气沉沉的,而西边这栋房子背阴却散发着一股正气。”
时昭又看了眼东边的那栋房子,开口小声提醒道:“等会进去记住千万别说这个事情。”
姜遇不解的问:“那栋房子有问题,我们不用提醒付家吗?”
“只怕你说了人家未必会相信,总之小心为上。”
管家走出来,“三位,请跟我来。”
时昭和姜遇从树荫下出来,跟在管家後面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陈策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就看见门口站着的时昭和姜遇,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当即就喷了出来。
他猛烈的咳嗽,“怎麽是你们?”
付清驰也看过去,笑出来,“哟,这是冤家路窄啊。”
付老爷子闻言擡头朝门口看去,身体猛烈地颤了一下,手着急的抓住拐杖就要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