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的往陈策脸上扇着巴掌,见他脸颊已经肿起,他心里那股怒意才得到缓解。
陈策还是没有醒过来,他又去外面接了桶水兜头就往他身上浇下去。
陈策这才幽幽转醒,他浑身湿透了,蓉城夜晚的冷风不断吹进来,让他很不好受,脸上的疼痛更是让他忍不住呲了声,他不用看都知道脸已经肿了,想骂可是嘴被塞住了,他只能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真是神经病。
陈古把他嘴中的布拿掉,掐住他的脸,问:“你爷爷和二叔呢?”
“你问我?”陈策声音咕隆在喉咙里,把头往旁边侧,眼中有嫌弃,仿佛碰到了什麽脏东西一样,嘲讽的看着他,昂着头,“我还想问你呢,把我爷爷和二叔怎麽了!”
陈古知道他没那麽容易开口,眼中划过阴狠,“嘴硬是吧?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陈策眼神平静,陈古的话对他丝毫起不了作用,他甚至扬着笑,悠哉的吹着口哨。
陈古恼羞成怒粗鲁的将布重新塞到他嘴里,“陈策,我给你时间,只要你愿意告诉我他们去哪了,我答应你不会再对你做什麽!”
陈策闭上眼睛,已经表明了态度。
陈古见他还是这样冥顽不灵,手控制不住的伸进衣服口袋里,那里静静的躺着一把小刀,刀尖锋刃,上面还残留着陈宅其他人的血。
只需要轻轻的在他脖子上划上一刀,他就不会再看到这张让他讨厌的脸了。
但理智终究战胜了冲动,他把手拿出,不再说什麽转身去找神婆。
“重新布阵还需要多久?”
地上,倒地的香烛已经被神婆扶了起来,这些可不是普通的香烛,每一个都是用陈宅那些死去之人的鲜血和魂魄制成的,现在被熄灭了大半,重新起阵哪是这麽容易的事情,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更多祭阵之人!
“那个人还没找到你拿什麽来祭阵?”神婆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怨气,要不是陈古做事情优柔寡断的,现在小少爷早就被复活了!
“人我可以找其他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谁都能来祭阵吗?如果谁都行的话我早杀了你来祭阵了!”
陈古沉默着不说话了,他知道神婆说的是真的,如果谁都可以的话他恐怕早就死在她手上了。
“祭阵之人必须是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过的人,这样的人没那麽容易找!”
神婆说着说着就激烈的咳嗽起来,声音也变得沙哑古怪,她立马转过身去,从随身带的东西中拿出一只活着的蛊虫,张嘴就吞了下去。
而陈古站在旁边,看着地面上的影子,她的动作在影子下一清二楚,他害怕的闭上眼睛不敢再靠近。
“我亲自带人去找,一定把人找到。”声音发着颤,不等神婆开口就赶紧往外走。
神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摇头,“终究是个成不了大事的!”
陈策被一直绑在椅子上,为了逼问他陈老爷子和陈二爷的下落,陈古断了他的食物和水,之前的那桶冷水让他感觉身体都在发着烫,虫子咬着的伤口更是让他整日都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不禁自嘲的想,陈古何需这样五花大绑的绑着他,现在就是把他松开他也没力气跑。
而陈古却愈发急躁,状态看上去竟然比他一个被囚禁的人还要差。
陈策心里骂他活该,每次陈古过来时都假装在睡觉,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他倒要看看是他先被陈古饿死,还是陈古先受不了把自己逼疯。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早上,陈古再次来找陈策,他因为一直找不到祭阵的人几欲发疯。
而付清驰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陈古虽然疑惑但还是将电话接起,“喂,哪位?”
“叔叔,您好。我是付清驰。”
“付清驰?”陈古隐约想起来,付家好像是有个叫付清驰的,是付老爷子得意的孙子。
那一瞬间,他眼中重新闪现出希望的光芒。
而陈策听见付清驰的声音一下子慌了神,他看着陈古眼神中燃起的希望,知道他是要做什麽,可是嘴被塞住,他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并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挪动椅子发出声响。
陈古冷冷看他一眼,拿着电话走出门外,“叔叔记得你,你是小策的好朋友是吧?”
“是的叔叔,我想问您最近陈策有和您联系过吗?”
“没有,怎麽了?”陈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正常点。
电话那头传来付清驰失望的声音,“哦,没什麽事。”
陈古记起那晚陈策拿在手中的手机,看来他当时是联系了付清驰,而且付清驰既然这样问,那就说明他已经联系不到陈策了,只要再添把火,再添把火。。。陈古满脑子疯狂的念头,就连电话中付清驰说了什麽都没听清。
他敷衍的答道:“我和小策的母亲都在国外,和他基本不联系,没什麽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他将电话挂断,快速去自己的房间找出当时抢走的陈策的手机。
他把手机打开,就看见手机界面多了一条录音提示。他点开,录音的内容就是那晚陈策逃跑时无意按到录下的,全程只有一句话,但足够把付清驰给引过来了!
短信发送成功後,陈古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那种胜利就在眼前的喜悦让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找到神婆,声音中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新的祭阵之人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