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驰不知道他到底被绑了多久,丢在地上的绳子纹理处都磨出了血迹,他担忧的问:“还能站起来走吗?”
“我试试。”陈策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脚下用力,屁股刚离开凳子,身子实在软的厉害,一下子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行,我身体使不上力,那老太婆的虫子咬了我一口,我这两天全身都软的没力气。”
他将手摊开,付清驰能清楚的看清他手掌处两个细小的圆孔,他啧啧咧嘴,“你这没少受折磨啊。”他将陈策的手搭在肩膀上,“你撑着我起来,我扶你。”
陈策搭着他的肩膀才勉强站起来,俩人慢慢往外走,陈古和时昭姜遇还僵持在原地。
陈策朝时昭和姜遇挥了挥手,丝毫没受陈古影响,还有心情笑着打招呼,“时昭,姜遇,好久不见了。”
时昭和付清驰说了同样的话,“你怎麽被搞的这麽狼狈?”
陈策撇撇嘴,“你们要是想笑就笑吧。”
时昭和付清驰对看了一眼,挑挑眉,而姜遇还真的噗嗤笑了出来,她眉眼弯弯,说:“陈策,看到你没事我们是真的很开心。”
陈策那股堵在心里的郁结顿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眯着眼看向站在时昭和姜遇身後的那个人,刚才离得远他没看清,这会离得近了才看清楚,“陶辰???”
他语气不可置信,仿佛见鬼了一般,“你真是陶辰,你竟然醒过来了!”意识到这句话不对,他侧头呸了一下,“不对,我是。。。我的意思是你醒过来了这可太好了。”
陶辰的声音仿佛闷在胸腔中,听不真切,“是啊,我醒过来了。”
陈策内心惊讶不已,频频往陶辰那看去,他回来这麽长时间为什麽从没听到陶辰已经醒过来的消息。当初那场车祸,他堂妹当场就宣告死亡,而陶辰虽然被送去医院,但医生也宣判了他脑死亡,说是他这种情况基本不可能再醒过来了。
但眼下他也想不了那麽多,他靠着付清驰转身,看向站在那边的陈古,“现在该来清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陈古手中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他将求救的目光放到神婆身上,神婆冷哼一声,就在他们没注意时,她已经悄悄的走到阵法外,将自己的手指划破,喂养着瓶子中的蛊虫。
她声音低沉透着蛊惑,“去吧,我的乖孩子,把他们通通都给我解决掉。”
喝了她血的蛊虫瞬间苏醒过来,冒着寒气,从瓶子中爬出来,速度很快的往陈策他们那边过去。
陈古见状赶紧走到神婆旁边,“留他们一命,别把他们弄死。”
“我自有分寸。”
神婆声音带着威压,陈古识相的闭嘴,不敢再说话。
“就是那只虫咬了我一口,我身体到现在还发软呢。”陈策认出来爬过来的蛊虫就是那晚咬了他一口的虫子。
他提醒道:“蛊虫都有灵性,尤其是喝了饲主血的蛊虫,那只虫子现在冒着寒气被它碰上就会被冻住,千万要小心,不能将它。。。”
话还没说完,就见姜遇蹲下身,从地上捡了一块尖锐的石子,对准蛊虫丢了过去。
陈策慌张的喊道:“别,这样会激怒它的,它。。。”他到嘴的话又一次咽下,心里忍不住感慨,姜遇不愧是姜遇,永远是这麽猛。
姜遇丢过去的尖锐石子狠狠的将蛊虫砸穿,并将它牢牢的钉在地上,蛊虫蠕动了两下,发出“吱吱”的声音,身上的寒气不断往外冒,地上的花草如同打了一层寒霜瞬间凝固住。姜遇紧接着又丢过去一块石子,蛊虫再次被砸穿。
这次是头身分离,彻底没了气息,再也动不了。
神婆紧接着吐出一口血,她颤抖的手指指着姜遇,“你。。。你。。。你。。。”
姜遇站起身,拍了拍手,“你什麽你,早忍你很久了,你跟着你主人就学了些这些?”
听她提到自己主人,神婆面色倏的一变,眼神逃避就是不看她,“我听不懂你再说什麽。”
姜遇冷嘲的笑了下,语气都带着嘲弄,“怎麽,她就教了你这些入门的东西,就值得你为她这麽拼命?你跟着她学的这些东西,蓉城三岁孩子都会吧。”
她语气残忍,毫不留情一刀一刀的割在神婆心里,将她心里最隐秘的伤疤揭露出来。
她往後退了一步,眼中已经有些动容,“你胡说,不是她,她不会这麽对我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姜遇的圈套中。
姜遇笑意越发深,循循善诱的摧残着动摇着她的内心,“她是不是给你蛊虫说你吃下去就能长生不老,但如果真的有效果为什麽她自己不吃呢,我猜你吃了之後有很大的後遗症吧。”
神婆脸色发白,因为姜遇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她身体确实出现了很大的後遗症。
忽然,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踉跄的往後退,“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耳朵不知为何流出血来,血顺着她手指的指缝不断流出,而她的神情恍惚,表情好像很痛苦。
她口中的小姐正是陈策的母亲。
陈古害怕的往後退了几步,神婆痛苦的蜷缩到墙角,拼命的摇着头,嘴中大声的喊道,“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姜遇向他们解释道:“蛊虫在她的脑子中作乱,如果她稍有动摇就会折磨她的神志,直到她再次臣服。”
她偏头看了陈策一眼,又移开。
“如果我刚才没看错,陈古身体里也有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