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弥,我不关心你对徐明月和徐有红两个人的看法。但我有理由问清楚你的真实目的,你来来回回玩这麽多的把戏,总不能每一次都是因为好奇。”戚衍的语气很有耐心,像是被她磨练的脾气越来越好,越来越温柔。
“对不对?”
他补充道:“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
越弥很想笑,因为但凡换一个人说不定就被他极具欺骗性的声音骗了。
戚衍的心很坏。
但她必须承认,在他面前很难说谎。一个聪明且傲慢的人最难欺骗,前者意味着很难骗到他,後者意味着欺骗他的後果十分严重。她做了一个很长的计划才能这样接近他,一个看似破绽百出,满是漏洞的计划。
越弥轻声道:“我向你提过我的母亲。”
戚衍做出一个倾听的姿势。
“我母亲失踪很多年了,我一直怀疑她的失踪和徐有红有关。但可惜的是,当我成年以後有能力开始调查的时候,徐有红已经死了,”越弥提到母亲,声音柔软不少,“所以我很关注徐明月後来的动向,但她很难接近,我几次尝试和她搭讪,都被她拒绝了。直到上个月,徐明月的尸体出现在你父亲的车上。”
“如果我的目的分级,第一级是钱,第二级是我母亲失踪的真相。我原本想以徐有红留下的信息和你交换,让你派人调查我母亲的下落,”越弥忽然一笑,“但是你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所以我决定先拿到钱才说。”
越弥的坦诚来得太突然,所以即使她这番话说的算得上诚恳,戚衍仍然只信百分之十。
他端起咖啡杯,挑眉道:“看来你认为我不值得信任。”
越弥也端起另一个杯子:“你不是也不信任我吗?”
越弥现在的表情就像在享受和他拉扯的过程,以至于她的话可信度立刻下降到百分之五。戚衍将她手中的文件夹合起,却又被她再次打开。她翻到文件的第二页,语气悠闲:“这栋大楼的九楼和十楼以前是不是出过事情?装修期间出的事应该尽早解决,拖到现在,事情只会越拖越大。”
“找个属虎的员工杀一只公鸡,把公鸡血洒在九楼,供香供七天,”越弥将文件丢给他,“或许会好吧。”
戚衍顺着她的话道:“或许?”
“对,或许。”
越弥耸耸肩,也正是这个动作让戚衍注意到她肩头的血点又有继续扩散的趋势。她像一幅静止的画在桌面上停留,孱弱的身体里精神的火焰却像在熊熊燃烧。她转过头,与他对视:“如果你能找到我母亲的下落,我也会想办法把徐有红留下的信息全部挖出来。”
这个交换很合理,戚衍拿起钢笔:“弥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没有尽全力吗?”
“当然,不然我用什麽和你谈判。”
越弥跳上书桌,坐在桌面,手指勾住他手中的钢笔:“我总不能期望你爱上我吧?”
“然後让你心甘情愿地调查丈母娘的下落。”
戚衍唇角微动,任凭越弥赤脚踩着他的书桌坐到他这边。她双腿垂下,脚踝不断碰撞着他的大腿。他知道话语无效,擡手抓住了她脚踝向上的位置——越弥果然停下来。他避开了她最不喜欢被人触碰的位置,手掌却又离那个位置很近,仿佛是在向她表示他随时可以通过握住她的脚踝来阻止她的动作。
可他没有这样做,所以这是他对她超格行为的默许。
越弥接收到这个无声的信息,冷漠地笑了笑。
戚衍没有松开手,因为越弥可能会随时失控从而一脚踩到他的双腿间。
他擡头,拿起那颗被放在桌上的糖果,轻轻塞到她的嘴里。
“你不是正在做这件事吗?弥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