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越弥的抱怨,低声笑道:“纸醉金迷?”
“你爸不是这样的吗?”越弥继续道,“他有钱有权。”
“还有,”越弥看着他,“戚衍,世界上没有一个有钱人是遵纪守法的,绝没有。”
戚衍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我记得一件事。我上小学时,有一个大老板来找我爸做过法事。他在山西有很多黑煤矿,赚得盆满钵满,煤矿出事死了十三个人。他宁愿花大价钱来做法事镇压所谓的冤魂,都不愿给工人家属发人道主义层面的抚恤金,”越弥不禁一笑,“这种人不在少数。都是年轻时赚了很多很多的黑钱,一到老年就开始迷信的不得了。戚衍,令尊这麽迷信,我很难不怀疑他坏事做尽。”
陆荣的冷汗都快出来了。
越弥却没有一丝恐惧,说完这句话,她又转移话题:“徐有红肯定把所谓的秘密放在了她母亲娘家那边,或者是我父亲这边。两边一起找,都试试嘛。”
戚衍没有计较她的话,似乎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越弥见他居然不生气,直接跳下去坐到他怀里。
她在惹怒戚衍这件事上很有天赋,而且经常得逞。
她在他耳畔轻声道:“戚衍,你想找到徐有红留下的东西,是为了帮你父亲销毁证据吗?”
越弥从噩梦中惊醒。
她有些想念妈妈的怀抱,于是在被子里蜷成一团,双手交叉抱紧自己。一场绵绵的春雨降落,她冷得将自己越抱越紧。十分钟後她推门出去,摸到了戚衍的房间。他的房门现在会一直反锁,但她有钥匙。
因为戚衍就把钥匙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她下午“不小心”顺走了。
门锁打开的声音让床上的人瞬间睁开眼睛。
越弥打开门,关紧,晃到床边。戚衍的脸上毫无表情,他看着她掀开被子钻进来。
越弥枕到他的手臂上,然後自给自足地转头进入他的怀抱。
想要分辨越弥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非常简单。
因为一个真正寻求拥抱的人不会在进入别人的怀抱时把对方的睡袍也扒开,手还捂在对方的胸口。
戚衍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挪下去。越弥在他怀里笑了一声:“你穿成这样睡觉,我还摸不得了?”
越弥的手想要向下,被他反手扣住,死死压在枕上。
她轻声哼了一下觉得疼,然後闭上嘴巴。
“你对待感情好像很随便。”他的语气带着一分不经意的傲慢,以及不悦。
越弥的头像打点计时器撞着他的肩:“你把钥匙放在书桌上不就是在暗示我吗?戚衍,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一开始说过吧,我做什麽事全看心意。性欲对我来说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的欲望,但是你这别墅里好像确实风水不对,来到这里以後我的性欲都快归零了。”
他的笑声微冷:“哦?看来你对解决欲望的方式很熟练。”
越弥幽幽地看他一眼:“自慰,不是有手就行?”
她靠近他:“戚衍,有时候我分不清你究竟是想质问,还是想调情。”
戚衍准备起身下床,越弥的动作则比猫还快,她钻到了被窝的另一边。他不动声色,看她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跳跃点动。越弥神情专注,轻轻地掐着他手背上鼓起的青色血管,像是在确认産品质量。然後她拉着他的手指,比较两个人手掌的大小。
戚衍准备收回手,接着却被握紧。越弥仰着头看他,手却拉着他的手向下,停在了一个很特殊的部位。
他的手本能地僵住,感受到潮湿。黏热。一股陌生又令人震惊的暖流。
“下午我骂你爸你都不生气,你这麽大方,”她在他耳旁慢慢道,“把手借给我用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