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弥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嘟囔:“童子鸡,这麽多事儿。”
“……”
韩淼刚刚出来就迎面撞上徐青峰。徐青峰本来不想管这档子事,但戚衍说务必对韩淼进行经济补偿。这其实意义不大,说不定在韩淼看来和“买通”一样,毕竟威逼利诱就是他们常用的手段。
所以徐青峰邀请韩淼上车的时候,不出意外地遭受到一串白眼。
不过韩淼很冷静,倒是也没说别的。
徐青峰开着车,把烟掐了:“韩记者,你别误会啊。我们没什麽恶意,前面都是误会。你和越小姐是朋友,她正好又和戚总谈对象呢。所以这件事就这麽结束了,你以後别乱发文章,我们也不会做什麽。”
韩淼坐在後座,冷笑一声:“如果写个文章就会被一群人闯到家里带走不叫‘恶意’,那什麽叫‘恶意’?”
徐青峰最不爱和记者和作家打交道,一个个嘴皮子又活,又不好搪塞。
“韩记者,差不多得了。要是以前,现在你爸妈都已经在报纸上登寻人啓事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你这次能全身而退就是最好的结局。你别说我这是在威胁你,我这是基于形势好言相告,”徐青峰淡声道,“现在你工作也没了,人还受罪,多不值得。”
韩淼没有再和他对话,沉默地抱起手臂。
车开到她们家楼下时,她忽然问道:“越弥现在还好吗?”
“好啊,戚总说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常去找越小姐玩玩,”徐青峰下车,给她打开车门,“这次这件事也是越小姐求情了的。她这人挺讲义气,值得深交。”
韩淼在踏进楼前时转过头,伸手挡住徐青峰要跟随她上楼的身体。
“那你转告越弥,让她保重身体。”
她看着他,神情冷漠:“你今天告诉我的话,希望你原封不动地告诉越弥。”
徐青峰还没整明白她这话到底什麽意思,韩淼已经进了电梯。他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事儿不应该和戚衍说,也不能对任何人说,就当没听到了。回去的路上,他接到越弥的电话。她想吃流油版烤地瓜,必须去她指定的一个在十字路口摆摊的老奶奶那里买。
徐青峰没辙,又多花了十五分钟时间绕路,在一个十字路口找到了老奶奶卖地瓜的车。等到回去,越弥却准备出门。但戚衍说过,这两天不能让她出门。徐青峰让拦人的保镖先都进去,自己提着地瓜拦她:“咪姐,你又想干什麽?”
越弥打算去找韩淼,她接过地瓜,瞟他:“多少钱,我转你。”
“我每个月都找衍哥报账,不用你转钱,”徐青峰坐到门口的椅子上,“我给你扒皮,用不用?”
他用塑料袋兜住地瓜尾巴,把上面的地瓜皮扒下来。
“你想吃的那酸菜,我妈给你整了,”徐青峰扒完上面的皮,把地瓜尾巴用塑料袋又裹了几圈,垫上卫生纸给她,“你不用谢我,往後消停点就行。我们这里的保镖原先就看个门,现在跟着你上树下湖的,每天都铁人三项,你真行。”
越弥坐在他身边,接过地瓜:“你见到韩淼了?”
“嗯。”
“她还好吗?”
“还行吧,就是工作没了,肯定心里有气,”徐青峰按着打火机,“不过这已经很好了。”
越弥点了点头,她没再提要出去的事情,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吃着烤地瓜。
天上一轮明月,白晃晃的,地上的影子也随风飘动。徐青峰嫌她吃得埋汰,都弄到手上了。他一边嫌埋汰,一边把纸送到她手上。越弥吃着烤地瓜,头不知不觉向一侧靠,渐渐靠上他的肩膀。
徐青峰本来要点烟,侧头看到她靠了过来,魂都吓没了。
“这里有摄像头!这院子三十多个摄像头!”
越弥擡眼:“那又怎麽样?人在觉得孤独的时候都会渴望一个拥抱。”
徐青峰没话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你去抱陆哥吧,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韩淼没让你带什麽话给我吗?”她忽然擡了擡头,“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戚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