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认识的,于祁暄微微笑着给她们一个个回应,视线看到许相宜时,因为那天她醉酒的情况微顿了下,却又见到许相宜今天的脸色还是很差。
他拧了拧眉,招呼女孩子们去入席吃饭,姜露拉着于蓁蓁问:“你跟我们坐一起不?”
于蓁蓁其实很想从这儿一走了之,但理智告诉她,一来她的小姐妹们还在场,二来如果她真的这时走了,保不准她父母还会替她应下什么。
她对姐妹们努力挤出了个笑:“你们先坐,我等会儿就过来。”
“好吧好吧。”
姐妹们离开后,于蓁蓁白着脸坐去了主桌。
这一桌有于家四人以及于蓁蓁的大伯伯母,另外便是周辞谦家中三位以及周辞谦的姨妈。
有周辞谦的“预防针”在先,于蓁蓁已经深刻明白今天这场宴只是个请君入瓮的局,而她自己就是瓮中的人彘,没了手脚,插翅难逃。
她失望地看向父母时,坐在桌对面的周辞谦父亲开了口:“于教授,江教授,我和辞谦他妈这次来一来是祝贺蓁蓁的生辰,二来,也是想跟你们将两个孩子的事给定下来,蓁蓁和辞谦两个孩子都不小了,早些定下来,我和他母亲也安心。”
这话一落,桌上顿时一片安静。
于祁暄讶异地看眼周辞谦和于蓁蓁,不确定两人走到了哪一步,随后看向江清露和于长霁,江清露夫妻对视一眼,迟疑地问于蓁蓁:“蓁蓁……”
于蓁蓁声轻而果断:“我不想结婚。”她不知道周辞谦和父母怎么说的他俩的关系,这个理由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佳理由了。
“好孩子。”这回是周母开了口,“伯母知道你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好孩子,但感情的事要看长久,辞谦没别的优点,性格倒是温和孝顺的。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个可靠的伴,伯母向你保证,辞谦是值得你依靠的人。”
她一开口就有气无力,一下就提到了“一辈子”,于蓁蓁心中像被踢了一下,想心软,但又觉得这时候也不是退缩的时候。
她看向于祁暄说:“我哥哥和弟弟都承诺过,我以后老了没依靠的时候他们会照顾我。”
“这不一样。”周母说,“兄弟是兄弟,夫妻是夫妻。”
“可是我恐婚。”于蓁蓁咬死了说,看向周辞谦,希望他开口解释,毕竟他是症结关键:“周老师也是知道的。”
但周辞谦无可无不可地看了她一眼就垂了眼。
这一轮谈话下来,于祁暄总算知道了于蓁蓁“逼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周辞谦这边想一步到位,他淡淡地看了眼带着父母出席的周辞谦,开口说:“这事要不改天再谈,今天是蓁蓁的生日,先让她按
自己的意愿过个生日。”
“自己的意愿”几个字几乎是明示别逼于蓁蓁,江清露脸一白,暗地里踢了于祁暄一脚想让他住口。
于祁暄却没就此打住:“蓁蓁恐婚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先让她调整一段期间,等她真有结婚的打算了再定婚事吧,这毕竟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
平时他不是这么没脸色的人,这事先是他牵头,再者说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于长霁沉声:“你少说几句。”
于祁暄听到了父亲的怒意,但他原本只是希望多给于蓁蓁创造一个机会,并不是真要逼她现在嫁人,此时父母不开口,有些话就得他说,于祁暄一副做主的架势总结说:“只要蓁蓁愿意,我们都支持。”
却不想,他话落,对面周父一派为难的神色说:“我们原本也不是非要今天就把事定下,实在是辞谦他母亲生了病等不了太久了,所以我们想着,两个孩子哪怕就口头上订个约定也好。”
一句话如石破天惊,震到众人。
于祁暄顿时哑然。
于蓁蓁亦诧异地看着挑明话的周父,他身旁周母在抬手擦泪,擦了泪再抬头看她时,眼里有毫不遮掩的恳求色。
于蓁蓁对上这双眼,莫名其妙忽然脊背发了下凉。
她咽了口口水:“口头约定跟没约定不是一样吗?我恐婚,不想定亲。”
这边大伯在打圆场:“蓁蓁先答应考虑,别急着拒绝。”
于蓁蓁看眼全程一言不发的周辞谦,视线回到周母脸上,依旧说:“我理解你们的期待,但是我很抱歉……”
然而她话没说完,周母双眼一闭,直直往后仰去,所幸周辞谦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人,才不至于让她后脑勺撞地。
“妈!妈!”
由周辞谦的一声惊呼开始,于蓁蓁的生日宴就这么被周母突发疾病、救护车前来救治、于祁暄跟到医院的混乱搅了一通。
周家一家人跟着救护车走后,于蓁蓁吓白了脸,很久才回神。
于长霁搂着江清露的肩膀拍着安抚:“没事的。”
江清露拍拍心口惊魂未定地看于蓁蓁,于蓁蓁冷冷看了眼她,转身回了小姐妹中间。
那边事情突发,姐妹们都站在桌旁看了很久,许相宜问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于蓁蓁只是恹恹说:“那个阿姨病了。”
“什么病?”
于蓁蓁没说别的,看着许相宜喝得酡红的脸奇怪:“你怎么喝这么多?”
许相宜带着一种苦涩味笑笑:“高兴。”
许相宜是不是真高兴于蓁蓁一时分不出来,但好好的生日宴被扰她是高兴不起来,如果搞出人命她注定一辈子不会安心,因为这股难以下咽的郁积,她几乎算是对敬酒来者不拒,等宴会结束时已经喝得不省人事。
后来怎么回去的她一无所知道,只是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双手在脸上抚摸,过会儿鼻尖也被一抹温热的呼吸绕上,紧接着,是唇瓣被人吻住,腰肢被人往怀里压。
于蓁蓁猛地睁眼,短促地惊叫一声,但被熟悉的声音堵住:“别怕,是我。”
第60章第60章“谁要跟你结婚?”
整个空间都是黑不溜秋的,他整个人也严严实实地罩着,脸上是他抚着她脸颊的一只手,于蓁蓁根本看不清他之外的世界,紧张不已地问他:“这是在哪?”
“你以为在哪?”谢予鹤反问她,察觉到她的紧张,使坏地不给她答案。
于蓁蓁想推开脸上的人,但一只月退已经被他捉住往他肩上扛,他最是喜欢这个姿态,接着就有在外挲着的动静,珠巅被烫的时候于蓁蓁闷闷地哼唧一声,又问他:“在我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