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身体肌肉紧绷,表情有些僵硬。
“你不会是……怕高吧?”
慕时铭上下打量着贺森严。看到他微微泛白的脸色时,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刚刚怎麽不说?我们可以不坐缆车的。”至少不坐这种全透明的。
贺森严目不斜视,肉眼可见的紧张。
慕时铭气笑。觉得他可怜的同时,又觉得他可爱得让他忍不住想要再多欺负一下。
敢对贺森严有这种放肆歹念的人,恐怕也只有慕时铭了。
贺森严正襟危坐,握着栏杆的手指泛白,掌心也渗出细汗。
慕时铭擡手按在贺森严的大掌上面,笑着看着他。
贺森严愣了一下,擡眼看向慕时铭。
“别怕,我保护你。”慕时铭勾着嘴角,朝他眨眨眼睛。
太恶劣了。
在别人的恐惧中,建立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让肾上腺素飙升的同时,産生对彼此的吸引力。
但不得不说,慕时铭的目的……达到了。
贺森严缓缓松开了栏杆,大掌反手扣住慕时铭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他的手掌不像那晚那般炙热,骨节分明的指尖泛着冰凉。
慕时铭微微皱眉。
贺森严握得太紧了,捏得他生疼。他甚至怀疑贺森严是在恶意报复。
“忍一下,马上就到。”慕时铭笑得宠溺,忍住了想要欺负他的冲动。
“咔嚓”一声,缆车一晃,突然悬停在空中。
慕时铭暗叹一口气。
早知道贺森严恐高,就不暗地做手脚,安排什麽高空受困的戏码了。
见贺森严脸色苍白得没有了血色,额头渗出很多的细汗,慕时铭心底莫名一紧。
淦!玩大了。
难得的愧疚之意从心底升起。
本想着两人困在密闭的空间,会发生点不能言语的故事,加强两人的感情和关系。没想到……变成了事故。
“别怕,我在。”慕时铭伸出手臂勾住贺森严的肩膀,轻声安抚,“应该是临时断电,我马上打电话叫人来修。”
对,他要马上叫人恢复供电。
贺森严浑身紧绷,身体一颤,整个人从内向外透着寒气。
慕时铭皱眉,一把将人揽入怀里。手掌在贺森严的後背,自上而下不断轻抚。
“闭上眼,别看。”
贺森严顺从。他双眸紧闭,很自然地将头埋在慕时铭的肩颈。
鼻腔窜入甜腻的果香,贺森严被慕时铭温热的体温暖着,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他长臂一伸,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将人搂得更紧。
不多时又听到“咔”的响声,缆车开始运行,一切恢复如常。
可缆车内的两人,保持着依偎在一起的姿势,直达山顶没有变过。
下了缆车,贺森严脸上血色渐渐恢复。
“你恐高还爬山?”慕时铭笑道。
“轻微恐高。”贺森严淡淡道。
平时爬山也是为了锻炼和克服这个障碍,只是刚刚情况特殊,才加剧了他的恐惧。
“轻微?那你刚刚抱我抱得那麽紧,是故意的?”慕时铭扬起眼尾,笑得暧昧。
贺森严眼神动了动:“可能。”
慕时铭身上散发着某种不明的吸引力,总是能勾起他的情愫,搅乱他的心绪,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沉沦。
他的脆弱和依赖感被激发,他想靠近慕时铭,抓住他,粘着他……
这……算不算是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