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做了饭,西初就应该承担洗碗的工作。
西初很坚决地冲她摇了下头。
“为什麽?”
“你应当是干不惯这些活的,有我替你做了,不好吗?”
你又为什麽要做这些呢?
分明就不是一个普通丫鬟,地位在这个家里并不低,虽说不是主子身份,但怎麽也算是半个主子了,这样的你又为什麽要接手这些活呢?
朱槿没回答她,西初也没回答她,这个话题好像真是一个小插曲,提起就过去了,最後还是以朱槿将碗筷洗了收场。
这个人看着很温柔,事事都会应,西初第一次发现她也有不会应的时候,她觉得可以才会容许,她觉得不可以,便什麽都不能做。这样的想法莫名其妙就出现了,西初看着她的目光都恍惚了起来,直到朱槿来牵她的手,带着她出了厨房。
“你不高兴了吗?”
她问着。
西初摇头。
她又说:“那便好。”
朱槿很快便出了门,西初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无所事事,闲着没事去翻翻书房里的书,翻的无聊时就去院子里拨弄一下被养在院子里的花,是她没见过的话,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独有的还是和她的世界一样共存的花。
毕竟她对花也不太熟悉,只是知道最常见的几种花。
有些知道名字但并不知道具体长什麽样。
西初是真的觉得无聊。
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无聊,但又很安全。
她去打了桶水,拿着小瓢给花浇水,她也不敢浇太多,看哪株花的土是干的就浇上一点。
时间过得缓慢,一点一点的,西初以为已经过了好久,实际上她浇水的时间也才一刻钟。
惊觉了这点後,西初觉得需要给自己找点活干。
她将目光放到了那几个空屋子里,这里之前只有朱槿在住,她白天也不在,这个地方对于朱槿来说也只是夜里睡觉的地方。
西初提了桶水,拿了块抹布,又拿了扫帚。她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先把地上的灰尘扫去,将窗户打开通风,就拿着抹布开始擦拭起屋里头显而易见的灰尘。
沉浸在干活中的时间过的很快,不经意间已到了黄昏,西初将黑的不成样的木桶水提出去倒了,转身就进了厨房。
忙里忙外的,捣鼓出了一顿饭,将饭菜端到桌上,西初不免感慨一句自己真是太优秀了,辛勤的清洁小能手兼优秀的大厨。
然後就开始等着朱槿回来。
探头探脑的,不时往院门口看去。
天一变黑,西初将院子里的灯点上,然後蹲在门口前的石灯盏下等着朱槿回来。
大概有很长的时间,西初才看到朱槿回来。
之前早上出去是什麽模样,回来也是什麽模样,今天不太一样。她早上出去时是穿了一身黄衫,回来的时候依旧是那身衣服,但身上各处都沾染了些脏污的泥块,不知道去了哪里,搞得一身狼狈模样。
看着她这副模样,西初欲言又止,狼狈的朱槿对她笑了下,说了句:“没什麽。”
她这一说,西初自然只能点点头,伸手去拉朱槿的手时,忽然听见朱槿发出了声小声的吸气声,西初一把将她的手摊开,她的手中血色斑驳,与褐色的泥土混在一块,光是看着西初都觉得疼。
她急忙拉着朱槿到水边,给她用水清理着手心里的污泥,又进了房取了之前朱槿给她的药膏,然後小心抹上。
她忙这些的时候,朱槿一直都没有动,乖乖等在原地看着西初忙前忙後,跑来跑去的,隐约可见她的眼中藏着几分的担心。双手被抹上药膏时传来些沁人的滋味,朱槿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专心为自己上药的西初,忽然问了一句:“楼里都是这麽教导你们的吗?”
西初正专心上药呢,猛地听见朱槿说话,便擡头看了她眼,但西初没听明白她说的是什麽意思,朱槿也没有说第二遍,西初擡头看她时,朱槿又变成了平时温柔的模样,对着她笑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