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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第1页)

生活

仁心医院的大门是两扇厚重的朱漆木门,门环是用黄铜打造的蛇形,蛇眼镶嵌着暗红色的玛瑙,正随着衆人的靠近微微收缩。朱喻然掌心的归影墟主契泛起消毒水般的凉意,推门时听见门轴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无数根骨骼在摩擦,这声音与医院里隐约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重叠,形成种令人窒息的节奏。

院内的石板路缝隙里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苔藓下渗出粘稠的液体,踩上去会留下个深绿色的脚印,脚印里很快浮现出细小的针管轮廓,针管里的液体与佴然试管里的试剂颜色截然不同,带着种金属锈蚀的腥气。挂号处的窗口敞开着,里面的木质柜台爬满了菌丝,菌丝缠绕着本翻开的病历,病历上的字迹被菌丝覆盖,只露出“主治医师:陈”和“诊断:执念过剩”的字样。

“医院在‘诊疗’。”杨溯野的斧头往最近的输液架劈去,斧刃劈开的不是金属,而是层裹着药液的纱布,纱布下渗出淡黄色的脓液,落地时凝成个小小的药瓶,瓶身标签写着“安神剂”,但液体却是黑色的,瓶底沉着些细小的头发,与顾家老宅姐姐房里的头发材质相同。苏晴的听诊器贴向药瓶,传来阵无数心脏监护仪同时报警的“滴滴”声,其中夹杂着段疲惫的叹息:“……治不好了,真的治不好了……”白大褂口袋里的“苏”字玉牌突然映出串绿色的字迹:“欢迎来到‘仁心医院’副本,任务:调查2003年陈医生自杀案及其关联的十起患者死亡案,限时三十六小时,期间需扮演实习医生,不得质疑医嘱,否则将被‘医护人员’视为‘不合格者’。”

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住院部的方向震颤,蓝光在斑驳的墙面上拼出个模糊的标语——“救死扶伤,医者仁心”,标语的每个字都在缓慢腐烂,“救”字的偏旁变成了个哭泣的人脸,“死”字的最後一笔变成了条锁链,“仁”字的中间横画变成了把手术刀。红菱拽着她靠近时,菱角玉佩勾住张飘落的处方单,单子上的药品名称被墨水晕染,只能看清“每日三次,每次一片”和“陈医生”的签名,处方单边缘粘着根与输液架纱布同源的纤维。

“是‘关键医生’。”缑羽的素描本自动展开,铅笔勾勒出仁心医院的平面图——门诊楼丶住院楼(三层)丶手术室丶药房丶停尸间,每个建筑门口都标着不同的十字灯:门诊楼是白色(正常接诊),住院楼是黄色(观察中),手术室是红色(手术中),药房是绿色(配药中),停尸间是黑色(禁止入内)。他用橡皮轻擦手术室的位置,图纸突然渗出红色的液体,在纸页上汇成个小小的手术刀,刀柄上刻着个“陈”字,与处方单上的签名笔迹完全吻合。

住院楼的走廊里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与中药混合的气味,每个病房门口都挂着块布帘,布帘上绣着不同的病症名称:“失眠症”丶“失忆症”丶“焦虑症”……其中307病房的布帘绣着“执念症”,帘角的丝线正在缓慢蠕动,像无数细小的蛆虫在爬行。朱喻然掀开布帘的瞬间,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病房里的病床上躺着个模糊的人影,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管子连接着墙面上的仪器,仪器屏幕上跳动的不是心率,而是归影墟主契的纹路,纹路的波动频率与镜像执契者的魂片完全同步。

“是‘关联患者’。”钟匠爷爷的铜哨突然吹响,哨声与仪器的电流声産生共鸣,人影的手指突然擡起,指向床头柜上的药盒,药盒上的标签写着“陈医生特制·执念缓解剂”,盒内的药片是黑色的,断面隐约能看见细小的金属光泽,与育才中学实验楼的记忆提取液残渣材质相似。朱喻然的归影墟主契突然发烫,主契边缘的黑色纹路(镜像执契者的魂片)正在剧烈发亮,映出的人影轮廓里,藏着顾家小宝和育才中学班长的灵魂碎片,他们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虫,正在痛苦地挣扎。

药房的药架上摆满了贴着标签的药瓶,其中排药瓶的标签都是空白的,瓶身刻着初三(3)班每个学生的名字。佴然取下瓶刻着“班长”的药瓶,往试管里倒出点黑色的药液,液体接触空气後突然沸腾,冒出的烟雾中浮现出陈医生的人影,他正将些半透明的碎片研磨成粉,加入药液中,碎片的光泽与顾家老宅的布偶眼睛完全相同。“是‘灵魂药剂’。”佴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陈医生在用归影墟的灵魂碎片制药,所谓的‘执念缓解剂’,其实是在吞噬患者的灵魂。”

档案室的铁柜里锁着陈医生的日记,綦妙用发夹撬开柜门的瞬间,日记自动翻开到最後一页,上面用鲜血写着:“他们都是‘归影墟’的守门人,他们的执念能稳定主契,我不该贪心的……镜像骗了我,他说这样能‘治愈’他们,结果只是把他们变成了容器……”日记的夹页里藏着张照片,照片上陈医生站在仁心医院的花园里,身边站着的正是初契者石碑前那个标着“待”字的“初”字人影,两人手里共同捧着块完整的归影墟主契碎片,碎片的纹路与朱喻然掌心的主契完全吻合。

手术室的无影灯发出惨白的光,手术台上躺着个巨大的布偶,布偶的身体是用无数患者的病历拼接而成的,胸口的位置嵌着块血玉,血玉的光芒与归影墟主契相互呼应。杨溯野的斧头往布偶劈去,斧刃劈开的不是纸张,而是层坚韧的灵魂薄膜,膜下涌出无数光粒,光粒在空中凝成顾家五口和初三(3)班全体学生的人影,他们不再模糊,脸上带着释然的表情,对着衆人深深鞠躬。

停尸间的黑色布帘後,藏着陈医生的遗体,他的手里紧紧攥着半块血玉碎片,碎片上刻着“救”字,与主契上的其他字迹组成完整的“归影救现世”。苏晴的听诊器贴向遗体的胸口,传来阵微弱的心跳声,白大褂口袋里的玉牌突然映出陈医生最後的记忆:他发现镜像执契者的阴谋後,试图用自己的灵魂修补被破坏的主契,结果失败,只能选择自杀,用最後的力量将真相封印在医院的各个角落。

将陈医生的血玉碎片与主契融合的瞬间,整个仁心医院突然剧烈震动,所有的仪器同时停止运转,药品化作光粒,患者的人影纷纷消散,空气中的福尔马林气味被清新的花香取代。医院的花园里,那棵老槐树下(与顾家老宅的槐树同源),突然长出朵从未见过的花,花瓣是由归影墟主契的纹路组成的,花心处嵌着颗透明的珠子,珠子里浮现出初契者的完整人影,他对着朱喻然等人微笑,然後化作光粒,融入花朵之中。

朱喻然握紧归影墟主契,主契表面的纹路突然全部亮起,组成个巨大的“衡”字,字的中心嵌着的镜像执契者魂片正在慢慢透明,最终化作道柔和的光,与主契完全融合。“归影墟的平衡,不在于消灭,而在于融合。”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是初契者的声音,“你们做到了我们没能做到的事。”

城郭的街道开始变得清晰,不再有诡异的路灯和青铜叶,来往的人影也变得真实,像是普通的居民在散步。远处的“现世”城门缓缓打开,门内透出温暖的阳光,隐约能看见熟悉的现代街道景象。

杨溯野的斧头斧刃映出的城门外,有辆熟悉的列车,正是他们最初进入归影墟时的那列“归影墟特快”,列车的广播正在播放:“终点站‘现世’即将到达,请各位执契者携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苏晴的听诊器里传来正常的心跳声,白大褂口袋里的玉牌恢复了普通的玉石模样,不再映出任何影像。许念的第八颗珍珠蓝光变得柔和,融入她的掌心,化作个小小的珍珠印记。红菱的玉佩红光内敛,恢复了普通玉佩的样子。钟匠爷爷的铜哨不再发出奇异的声响,变得沉甸甸的,像是件普通的古董。昝勇的扳手丶佴然的试管丶綦妙的发夹丶缑羽的素描本,都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朱喻然最後看了眼归影墟主契,它已经变成块温润的血玉吊坠,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不再发烫,也不再发光,仿佛只是件承载了无数故事的纪念品。他知道,旅程结束了。顾家的团圆,育才中学的救赎,仁心医院的和解,最终都指向了“平衡”与“融合”这个答案。

衆人跟着人群走向列车,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真实。朱喻然回头望了眼“现世”城郭,它正在慢慢变得透明,最终化作颗光粒,融入血玉吊坠之中。

列车缓缓啓动,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归影墟的各个副本轮廓一闪而过,最终被现代都市的景象取代。朱喻然靠在窗边,指尖的血玉吊坠微微发热,像是在与他告别,又像是在提醒他——那些经历过的故事,那些拯救过的灵魂,都真实地存在过。

广播里传来温柔的女声:“感谢您乘坐本次‘归影墟特快’,愿您珍惜现世的每一刻,因为每一份平凡的幸福,都值得被守护。”

朱喻然握紧吊坠,嘴角露出抹释然的微笑。他知道,这不是遗忘,而是带着那些记忆,更好地走向属于自己的“现世”生活。归影墟的故事落幕了,但生活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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