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她的脚边,后座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女人下车把车门拉开,朝苳晚弯腰提了提裙摆上去。
她站在旁人身边,身段婀娜,唇红齿白,笑起来温柔至极,这种撩人的风情在她指尖颤栗过,这样的尤物她曾唾手可得。
商西洲搞不清楚这个女人是谁,之前的生活轨迹里根本没有没有这个女人,她从何来,什么关系,她们要去哪里,商西洲丝毫不清楚。
像是曾经信心满满的合作,在某个时刻她突然就失去了掌控的方向,商西洲撒的谎恍惚成了真,她在高烧不退,她在生病,想上去把朝苳晚抓起来带回来锁起来。
车里的人好像偏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等回过神商西洲已经到了门口。
朝苳晚走了,她靠着车窗,看外面高大的建筑,手指把玩着折扇,她浅浅推开扇面,看到青翠的竹,看着就很名贵,握她手中更价值不菲。
旁边人也夸扇子好看,很搭她的衣服。
她回神说这家店做菜挺好吃的。
“港城做菜好吃的厨子有很多。”
车流汹涌,商西洲顺着朝苳晚的方向往前跟,她速度开得比以往都要快一些,这一趟也没有遇到红灯,但就是慢了那么几秒,就追不到人了。
红灯来了,她沉重地闭上眼睛,眼睫遮住眸眼,她心脏在痛苦闷哼,难过,非常难过。
“怎么会这样呢?”
心脏跟她说:“你看你像不像个笑话。”
商西洲搞不清自己在做什么,迟钝的情感总想快一拍,理智又总拉后腿,她搞不清听谁的。
商西洲原本的程序还是那一段“你不应该骗我,你骗我了”,现在她发现error的点了,可是毫无头绪不清楚如何更改,死死的卡在了原地。
商西洲没追到朝苳晚的车。
她不是坚如磐石,是烂如腐木。
回到家,穿过玄关,她再次敏感的感觉到家里不对劲,森特说悄无声息的收拾房子,可每次一有动静对她来说是惊天动魄,好像里面所有东西全被调换了,让她很不安。
“森特。”商西洲冷声喊着。
“您稍等。”森特从后院过来,他手里折了一两支玫瑰,准备插在家里的花瓶里,商西洲看着那两支玫瑰,本来要生气的火气又压了下来。
商西洲盯着那两支玫瑰。
森特把花插在花瓶里,再过来,恭敬地问:“什么事?”
商西洲收回视线,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冷漠,她说:“如果……太太她还是很喜欢我,我们是不是……”
“是不是还能复合?”森特把后面的话补充了,“是不是太太还能跟您一起回家。”
因为商西洲总是要碎掉的样子,森特也不能说婚姻是坟墓,一般离婚不会再想复合了。离婚杀伤力太大了,有爱也耗不住啊。
“很爱您很爱您,爱的不得了,是有很高的几率。”
“嗯。”
商西洲能从细节上感受到爱意,她抬头看楼上的房间,再看向森特,森特微微点头,表示今天又去收拾过房子。
商西洲上楼前再看了一次手机,朝苳晚并没有打过来,商西洲上楼抬起手准备敲门,要落下时手又掐在门把上。
屋内没有人是不用敲门的。
但,商西洲还是敲了一下,她把门推开,屋里空荡荡,床单被罩已经全部换新了,味道也变得淡薄了。
里面安静的没有声音,鞋子安静的搁在柜子里,衣帽间所有黑色衣服没有任何浮动的锁在玻璃门内。
死寂。
属于朝苳晚的气味已经被抽空了。
商西洲伸手摁开灯,更明亮更冷沉,商西洲心脏莫名的酸涩,她走到梳妆台前,镜子里只照着她一个人的身影,口红都被藏在壳子里。
商西洲捏着那只胖胖的口红拔了盖子,上面有用过的痕迹,她盯着几秒又把口红放回去,手指在落在旁边的抽屉里。
她拉开。
朝苳晚确实什么都没带走,那有没有什么落下的呢,之后她可以一点点还回去再约她出来。
抽屉有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对耳钉,钻石款的。
盒子旁边还放着一本日记,褐色的封面,她翻开书封,扉页上写着:《诱妻法则》
商西洲微微一愣,上面是朝苳晚的字迹,朝苳晚的字很清秀,挺漂亮。
看右下角的日期是在她们婚前,往前推算推算,差不多朝苳晚来港城的时候写的。
刚刚来港城就写诱惑她的日记,就写甜蜜日常,就写恋爱日记。
妻子得多爱她啊。
应该很爱很爱,爱的不得了。
商西洲捏着页面翻开第一页,低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