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吴霜的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但她突然说道:“你别做傻事。”
&esp;&esp;姚美钰愣了。
&esp;&esp;虽然吴霜处于弱势地位,但她的眼神不卑不亢,她继续说道:“小姚,你现在下车,替我拨打急救电话,等稍后警方调查起来,我会说你是来关心我的伤情。”
&esp;&esp;吴霜忍痛为姚美钰指出了一条生路,就连姚美钰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高速也没问,似乎早就知道她一定会跟踪自己似的。
&esp;&esp;很快,吴霜下体的血液越流越多,逐渐浸透了薄羊绒毯。
&esp;&esp;吴霜抬高音量,语重心长道:“你还年轻,不值得做这样的傻事,更不值得因此断送了前程。”
&esp;&esp;姚美钰松开了拳头。
&esp;&esp;就在这个瞬间,姚美钰的后背衣领突然被一只手拽住了。
&esp;&esp;那双手的力量很大,直接把姚美钰摔倒在车外。
&esp;&esp;姚美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一辆灰色帕萨特扬长而去。
&esp;&esp;姚美钰离开公安局后,在午夜的大街上游荡着。
&esp;&esp;早在12号傍晚,付智磊突然联系到她,并劝说她尽快离开北京。
&esp;&esp;付智磊曾说,方老板不需要招聘秘书了,而呼家楼这套房子到了租期后也不再为她续租。等那辆红色凯美瑞鉴定完毕后,付智磊会亲自去提车,让姚美钰不必操心。
&esp;&esp;当时,姚美钰装作很慌张的样子,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是方老板怕我给公司增加污点吗?可我只是被警察传唤,甚至连行政处罚都没有。”
&esp;&esp;“不是因为这个。”付智磊语气匆匆,并未过多解释。
&esp;&esp;“那您是什么意思?当初不是您说我留在北京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吗?也是您说金魁一定会爱上我的。”
&esp;&esp;“我还有事,不聊了。”付智磊急忙挂断电话。
&esp;&esp;挂断电话后,姚美钰一秒钟就擦干了全部眼泪。
&esp;&esp;她的眼神从容且淡定,唯独没有面对警察时的慌张。
&esp;&esp;秋夜的风送来阵阵凉寒,偶尔会有跑车震撼的引擎声盘旋而过。
&esp;&esp;在姚美钰大学毕业那一年,她的同学们都在欢庆,可她却发现父亲进了监狱、房子被法院挂在了拍卖网站上、家也散了,她即将要从学校迁出的户籍竟不知要迁往何处。
&esp;&esp;当年,幸亏姚美钰寻死觅活催着她母亲赶紧把户口挂在北五环外的姥姥家,不然郑美玲恐怕连自己都难保。
&esp;&esp;虽然说郑美玲在单位的劳动关系没受到直系亲属犯罪的牵连,但是她多年的积蓄都用来支付了赔偿款和债务。郑美玲捉襟见肘,根本没条件为姚美钰在京购置一套房产。
&esp;&esp;在母女关系最紧张的时候,郑美玲曾龟缩在那间逼仄的超市里,痛骂姚美钰道:
&esp;&esp;“你不是怪你爸害你丢人吗?你不是不认我们俩吗?你不是已经改姓姚了吗?你回安徽去找你姑父啊!找你姑父给你买房买车啊!”
&esp;&esp;互相伤害一番过后,母女俩都哭得像个泪人,可到头来还要继续上演一番恶性循环。
&esp;&esp;当时,姚美钰痛哭着问母亲:“到底是谁?是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是谁杀千刀的让你跟我爸离婚?”
&esp;&esp;随后,姚美钰从郑美玲口中得知了一个叫“魏无霜”的名字。接下来,她通过这个名字的关联公司找到了金魁在福建的剧场。
&esp;&esp;此时此刻,姚美钰在北京午夜的街头停下了脚步,她把满腔不甘都化作了一声呐喊。
&esp;&esp;就在这时,姚美钰的手机突然响了。
&esp;&esp;来电人是一位声音低沉的男人,他说道:“我算着时间,公安肯定已经把你放出来了,怎么样?现在的滋味不好受吧?”
&esp;&esp;“你是谁?”姚美钰问道。
&esp;&esp;“我现在不方便多说,明后天我会以安全的方式联络你。”
&esp;&esp;深夜,在村镇公路边的一个电话亭旁,袁良缓缓说道:
&esp;&esp;“应该有人向你介绍过我。我姓方,会帮你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esp;&esp;新一轮的太阳升起了。
&esp;&esp;最近几天,吴霜阴道出血的症状逐渐严重。她去医院做了b超,果然发现宫腔内有胎盘不完整剥离导致的残留。
&esp;&esp;医生指着b超上非常明显的大光团,通知吴霜需要立即进行清宫手术。
&esp;&esp;在手术前一天的傍晚,金魁特意赶来陪伴吴霜。
&esp;&esp;自从追尾事故发生至今,他们既没有收到拘传证明、也没有警方下达传唤通知。金魁认为,或许警方已经调查清楚,这确实是一场由于孕期突发不适而紧急刹车导致的普通追尾事故。
&esp;&esp;但是在事故发生后,金魁明显感觉到吴霜的性格大变。在此之前,即使是遭遇了魏诚的意外离世,吴霜都没受到过这样大的打击,她独自撑起了魏诚的工作室,又将自己的高定品牌运转得有条不紊。
&esp;&esp;可是,最近金魁每次看到吴霜时,总觉得她神游在另一个世界里。
&esp;&esp;想到这里,金魁握住了吴霜的手,安慰道:“这几天,我们正在起草关于剧场整改意见的反馈,宣传部门也在积极联络媒体发表正面报道,这是一场舆论战。我应该不会在北京待很久,希望你尽快振作起来,等你回到福建,你还要帮我。”
&esp;&esp;这时,吴霜突然问道:“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你才飞到北京来陪我的吗?”
&esp;&esp;金魁一愣。
&esp;&esp;因为在以前,吴霜是绝对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她懂得“被利用”是一种宝贵的价值。所以一直以来,吴霜都和金魁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她甘愿在金魁面前充当着“被利用”的角色。
&esp;&esp;金魁有些心虚,只能缓缓说道:“对了,我还要和你商量一件事,等你术后休养好,我们要举行一个仪式。”
&esp;&esp;吴霜来了精神,问道:“订婚?”
&esp;&esp;“还不是订婚,而是庆祝你痊愈出院的酒席,当然,酒席上会顺便宣布我们即将订婚的喜事。”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