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乔落的门。
听到一声微冷的“进”。
乔落往门口看,陈川立在那。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夜灯,他身後的光也不浓,整个人都混在暗处,静静地和她对视一秒进来。
陈川先俯视她一眼,然後蹲下来,调子懒洋洋地问了句:“有事?”
乔落眼皮垂下,和他对上眼。
信封递过去。
陈川打量着,微挑眼尾,下三白对的眼睛总带着股凶狠劲儿,语调倒是不冷不淡地说:“做什麽?谴责信?”
乔落无语了一秒,只能开口说:“夥食费。”
陈川狭长的眸子微扬,半张脸迎着昏黄的灯光,“犯不着,你自己留着花吧。”
乔落静了静,换一个说法:“房租。”
她背着光,眉眼都没什麽变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多了几分不可查的犹豫。
陈川擡手接住信封,“行吧,”他手捏着两边撑开一个口,随即仰起头笑眯眯地望着她,“哎呦,老板真大方。”
没什麽诚信的虚僞夸奖。
乔落想踹他,身体比大脑快,手蹭一下扬起来。
陈川和她同时动作,握住了她的手。
太瘦了。
硌得慌。
他嘴角扯扯,眼睛浸在薄光,黑得浓稠,“干嘛啊老板。”
乔落想收回手,他不松。
两个人体温差别太大,她不习惯,浑身不自在,硬邦邦地看着陈川:“你是狗。”
陈川表情无辜:“怎麽还骂人呢。”
乔落没被控制的那只手掏出小纸条,艰难地抻开,上头小狗皱巴巴。
她眼睛亮的惊人。
陈川表情更无辜了,忍住笑:“这谁画的啊,还挺可爱,但你不能诬赖我,我不承认。”
乔落气得咬紧牙,半晌,她说:“陈川,你幼稚不幼稚?”
陈川手指圈住她的手腕,收紧了一点拎起来。
“你偷袭我幼稚不幼稚?”
伶仃的腕骨在他手里更纤细。
乔落用力收手,陈川就是不松,又怕力道大了伤到她,难免有点限制。
她猛地低头撞到他的额头上。
力跟力碰到一块,陈川不设防,身体往後仰,手上来不及松开,乔落连人带毯压到他了身上。
气氛猛地一静,乔落懵了下,仰眸就碰上陈川气笑了的神情。
他这麽一笑,眼尾多了不少戾气,手捏住她的下巴,“知道这叫什麽吗?”
“叫你真弱,”乔落冷冷回了他一句。
陈川眯眼,不紧不慢地说:“弱怎麽了,你比我厉害啊,毕竟你这行为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sb。
乔落不想说话了,耳侧有不属于她的心跳声,鼻间嗅到淡淡的烟味儿参杂着皂香。
没人说话,房间太静。
陈川慢慢放开手,能听到她的呼吸,後知後觉这个姿势的尴尬。
耳根子慢慢滚烫起来。
他利索地撑着地起身,先把半扶着把乔落弄到床边安置好,手摁着床半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