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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esp;&esp;程桑榆看向他。

&esp;&esp;他抬眼，目光与她对视，声音听来没有丝毫情绪：“没有。”

&esp;&esp;气氛微妙地冷了一瞬。

&esp;&esp;郁野虽然很冷淡，但其实不大会驳人面子，今天这样，十分反常。

&esp;&esp;程桑榆笑笑：“没有的话，那就我们再另找个时间吧。”

&esp;&esp;孔新语说：“桑姐你决定就好，我都可以。”

&esp;&esp;又聊了一阵，程桑榆问了问孔新语家里的事。

&esp;&esp;孔新语手机上来了条微信消息。

&esp;&esp;是卓景阳发来了一个“暗中观察”的表情包找存在感。

&esp;&esp;孔新语没回复，把手机锁屏，又聊了五分钟，适时终结话题，结束今天的拜访。

&esp;&esp;她既然要走，郁野也找不到什么理由独自继续待着，只好跟她一起起身。

&esp;&esp;两人走去门口换鞋，程桑榆斟酌片刻，也跟着走了过去，笑说：“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我跟你们一起下去。”

&esp;&esp;郁野有些意外，系鞋带的动作停了一拍。

&esp;&esp;从楼栋到小区门口，孔新语与程桑榆又聊了一路。

&esp;&esp;两人认识得久，比起家长与家教，仿佛更似忘年的朋友，没有丝毫隔阂。

&esp;&esp;郁野始终沉默。

&esp;&esp;到了门口，漫无边际的话题总算告一段落。

&esp;&esp;程桑榆笑问孔新语：“小孔你是坐地铁还是？”

&esp;&esp;“我坐地铁！”孔新语指一指地铁站的方向。

&esp;&esp;“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esp;&esp;孔新语点点头，同两人道了再见，向着地铁站小跑而去。

&esp;&esp;郁野站在原地。

&esp;&esp;他隐约有种预感，程桑榆可能是想单独跟他说两句话。

&esp;&esp;果真。

&esp;&esp;程桑榆目光看过来，朝着他走近半步，问道：“你帮我把油箱的油加满了？”

&esp;&esp;“嗯。”

&esp;&esp;“那你是想我直接给你转账，还是我请你吃饭？”

&esp;&esp;上回夜宵，这回开车送人。“还人情”这个措辞不准确，有点一笔勾销的意思。只是老是麻烦别人，她不大好意思，尤其这人还是比她小上十来岁的学生。

&esp;&esp;郁野目光落在她脸上。

&esp;&esp;不比空气更具实感的清淡目光，停留久了，却也能叫人微妙地不自在起来。

&esp;&esp;程桑榆正要开口，郁野说话了：“你请我吃饭吧。”

&esp;&esp;“好……”

&esp;&esp;“但是我有条件。”

&esp;&esp;“嗯。你说。”既然是请客，当然以客人的意愿为先。

&esp;&esp;“第一，餐馆我选。”

&esp;&esp;程桑榆点头。

&esp;&esp;“第二，就我们两个人。”

&esp;&esp;呼吸与心跳一同罢工

&esp;&esp;人遇到些许荒谬，但尚在合理范围内的事情时，似乎会出于本能地忽略其荒谬性，而强化它的合理性。

&esp;&esp;程桑榆愣了一下，旋即理解了方才为什么郁野会拂她的面子：上回吃夜宵中途说加人就加人，这回请客也要捎带上他人一起请。

&esp;&esp;他一定是觉得她不够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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