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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鸩占鹊巢 我们都爱她本就是你死我活(第1页)

第60章鸩占鹊巢我们都爱她,本就是你死我活……

60。鸩占鹊巢

夏鹤满身血污,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方才猩红的液体四处飞溅,似乎顺着他的发丝流进了眼睛里,所以他此时目光锁着晏青,眼底也是血红的。

这样,他才恢复几分当年刀头舐血,忍辱偷生的形貌。美丽无瑕的皮囊里不过是堕落低贱的灵魂,虚有其表而已。

晏青看了,不咸不淡地评述了一句:“你的功夫果真不简单。”

夏鹤喘息着堪堪直起身子,後背上的殷红被雨水冲淡,又很快加深几许。

他是绝不肯,也绝不会死在他手上的。

“我的出身,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在这里打马虎眼。”

夏鹤最看不惯晏青的虚僞,更没有心情陪他故弄玄虚。他把他叫来,就是想取他的性命。虽然失败了,但也没什麽羞于承认的。毕竟他们早就应该有个了断。

晏青看了看夏鹤饱受摧残的身躯,见他有进气没出气,似乎命不久矣,也打开了天窗说亮话,让他死个明白。

“曾经你有忠门之後的身份,一副皮囊也能讨她欢心。所幸你又身负武功,另有可用之处,所以留在她身边并无不可。”

这一番深明大义,说的无非是祁无忧肯和他结合,不过是权宜之计,彻头彻尾的利用而已。现在利尽交疏,就该一拍两散。

“但如今的情形,想必你也清楚。许妃诞下皇子,立储迫在眉睫。她想保你,不仅触怒万岁,天下人都会对她有看法。如果你不想看着她一无所有,就该离开她。越早越好,”晏青着重点明:“越彻底越好。”

夏鹤笑了起来,发出了一阵虚弱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连晏青也忍不住问:“你笑什麽?”

“我笑你故作姿态,出尔反尔,笑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事到如今,夏鹤也不惜把夫妻之间的闺房话也说给他听,“你劝建仪跟我好的时候该是多有风度,可你居然没想到今日。这难道不可笑。”

晏青跟他拿腔拿调,不外乎因为他以为自己独得厚爱。孰不知祁无忧早就把他们二人的“秘密”告诉他了,可笑晏青还自恃她的唯一,自鸣得意。

可笑,怎麽不可笑?连晏青自己都觉得可笑。

“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逞一时口舌之快,你难道不是一样可笑。”

可笑,夏鹤也觉得可笑。

最可笑的是,他们两个同人不同命,现在却开始同病相怜。

“你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在她面前又是另外一张面孔。”夏鹤又道:“今日你看到了我的真身,我也算揭露了你的嘴脸。各自已经不剩下什麽了,有什麽说什麽吧。”

“我的确不是正人君子,但我在她面前的那张面孔也不是假的。”

心上人见到的他出淤泥而不染,是他最完美的一面,亦是他所苛求的自己。他从淤泥中学来的矫言僞行又是求存之道,二者缺一不可。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晏青道,“你带着这一身的伤回去,见了她想怎麽说便怎麽说。我见到她,也只管把我知道的说出来。”

夏鹤一听,无非就是输的那个人没有脸再留在祁无忧身边丶也不为她所容了。

他并不答应:“她那麽看重你……你在她眼中完美无瑕,却非要逼她。你机关算尽,难道不清楚,你我纠缠到她面前去,只会让她痛苦难过?”

晏青反过来冷嘲他才虚僞。

“我们都爱她,本就是你死我活,只能留一个。你我之间只要有一人不愿委曲求全丶平起平坐,就没有任何商量的馀地。莫非你情愿让一让?”

夏鹤冷笑一声。让?他不杀了他就是足够忍让了,还要如何让,三宫六院分出个大小来麽。

晏青心照不宣地觑了他一眼,同样忍了够久。

夏鹤有一点没说错,他一开始就错在了“忍”字上。情敌之间不共戴天,只有你进我退,寸土必争。而他大意轻敌,等到夏鹤一再觊觎,哄骗得祁无忧为他动了心,方知不能再退。

所幸还不至于退无可退。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晏青撑着伞伫立许久,远望着黑云下朦胧的皇城,默默地改了主意。

他对夏鹤说:“你我之间终须一个结果,但的确不必惊动她来裁决。无名苑书房北边有个檀木架子,下面有个雕莲花的匣子,锁是活的。你回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一看,就知道该怎麽同她说了。”

夏鹤闻言擡眼看他,睫毛上沾染的血渍在眼角晕开,不能不说骇然惊心。

晏青也最後瞧了他一眼,似在劝他好自为之。

阴雨晦冥,黑沉沉的天幕将空荡荡的无名苑遮得严严实实,阴森寂寥的光景如同地下洞xue一般。偶有凉风吹动修剪得整齐的淡粉月季,才知此景仍在地上人间。

夏鹤鬼魅似的潜回房中,放着伤处不管,径直找到晏青所说的匣子。这匣子表面光滑可鉴,足有一米之长。下方的锁扣的确是活的,别一下就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卷没有装裱的画。

夏鹤取出它,展开,入目一幅庭院的图纸。亭台轩榭,一草一木都极为眼熟。不是别处,正是这座无名之苑。

往上看,只见上款写着“烟汀茂苑”及“无忧雅存”。下款是“明德十三年孟夏”,比他入京的时间早两年。然後另起一行,写着“长倩”。最後还有晏青的篆印。

这图纸祁无忧自然是看过的,空白处也有她的印。二人的闲章盖在一处,满纸都是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刻骨铭心。

夏鹤的眼帘动了动,目中玉潋猝然破裂。

眼见为实,于他而言却是入目刺心,不堪接受。

夏鹤额前鬓角的冷汗和着猩红的血,血泪似的落在图纸上,晕开了狼藉一片。他一路麻木地拖着伤残之躯回来,直到现在,才後知後觉地尝到了切肤之痛。

他喘着粗气,如同困兽最後发出的凄厉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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