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来者可追不如怜取眼前人。
69。来者可追
英朗又许久没说话,久到闷出一身汗,热气腾腾,□□焚身。
他始终站在原地,说:“再怎麽说,你现在身怀六甲,不宜乱来。那些人知道什麽分寸。”
祁无忧听他的冠冕堂皇?
她讥嘲不停:“英朗,你又不是它爹,难道我会相信你在意我肚子里这块肉?他们不知道‘分寸’,你知道?”
英朗又被她刺中伤心事,表情变得生硬,愠色渐起。他憋了一身火,蓄势待发。
“你就这麽想要男人?!”
“怎麽?”
“我来。”
心里的想法霎时冲出了嘴边,英朗也不知他怎麽说出来的。总之正中下怀。
他寒着一张脸,何曾有自荐枕席的姿态。
祁无忧轻软的目光在他身上黏连,将他的躯体来回鉴赏了一遍。
这两年,她的眼里容不下他。夏鹤在时,更是故意不拿正眼瞧他。英朗已经从少年郎出落成了高大的男人,眉目冷淡。他跟夏鹤一样宽肩窄腰,浑身上下又是不一样的勇武和妖冶。
祁无忧从没想过,她会有一天看着英朗的身体目不转睛。或许因为他是真正的男人了,而她也尝过了男欢女爱的滋味,知道什麽是好的。
她没说要他还是不要,只是重新翻起奏本,说:“下去吧。夜里下了值再过来。”
英朗无话可说,总得先去沐浴更衣。
祁无忧虽渴得厉害,但她到底跟做公主时不一样,不能任由英朗不分时间场合钻进她的裙子里。
她还是照常处理政务,可这也成了群臣质疑她的理由。案牍劳形,不分昼夜,实在不像一个孕妇。
有人声东击西,祁无忧回道:“衆卿有空该多去民间看看。许多比朕大一轮的女子,直到临盆时还在下地干活呢。和她们比,朕这些劳累根本不值一提。”
衆人嘴上说她们有云泥之别,不可相提并论,但谁都疑心:她一个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怎麽这麽清楚民间的农妇是什麽样?一定是因为亲眼见过。
于是,祁无忧之前到小喜家私访的事就被有心人挖了出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稍一想想,就知道新皇一个年轻的寡妇,无子傍身,所以出此下策,强抢了民女的孩子,打算狸猫换太子。这不,最後那民妇死了,孩子也不知所踪。从头到尾都说得有板有眼,传得沸沸扬扬。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盯着祁无忧的肚子。但君臣有别,没人能看个真切,怀疑她假怀孕的人便越来越多。甚至,拥立女皇帝是助纣为虐的说法也一度甚嚣尘上。
眼看到了动摇根基的地步,晏和提到:“陛下,所谓眼见为实,只要把那孩子找出来,放到太阳底下,世人也就知道这狸猫换太子的故事有多荒谬了。”
“再这麽传下去,到底危及国体,有损朝廷颜面呐。”
孩子一现身,祁无忧日後就无法再拿他蒙混过关。到时狸猫换不来太子,还不知她要如何贻笑大方。
南华殿里,祁无忧看着阶下的臣僚咄咄逼人。他们仿佛一涌而上,不逼得她露出肚皮就誓不罢休。
“谣言止于智者,太傅是老糊涂了吗?”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编造谣言的人既然如此神通广大,知道我去过农家,又怎麽会不知道孩子的下落。他在纪凤均家里好着呢!跟着他姓纪了!”
衆臣大惊失色。
祁无忧又道:“由此可见,此人包藏祸心,罪不容诛。诸位非但没有为君分忧,将其绳之以法,反倒威胁起朕来,莫非跟他一样有篡位的野心?!”
“陛下明鉴,臣等万万不敢——”
一时间,殿中跪倒一片。
晏和跪在前头,前恭後倨,很不以为然。
因为孩子根本不在纪家,不知她藏哪去了。不过这样一来,纪家没个孩子,也得变个孩子出来。
祁无忧的近臣不是没有想法子的。梁飞燕已为人母多年,她就劝道:
“其实陛下就不妨抱一个来,认在自己名下,一样是亲生的。谁能反对?对那女子来说,也是行了善事。”
“您瞧丹华不就是如此。”
却说祁兰璧嫁去徐家,考虑到自己天生体弱,恐怕过不了生子这道鬼门关,也跟徐仁实在没有感情,便把两个婢女充为徐仁的通房。未过不久,婢女産下一子一女,名义上却是祁兰璧所出。两个孩子皆子凭母贵了,两个婢女也是鸡犬升天不消说。
祁无忧若有所思:“丹华倒是向来比我会弄权处事。以前大家都说她才是女中尧舜,的确不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