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和宋劲松夫妻两人凌晨才回到家,他们轻手轻脚地挂起衣服。舒兰小心推开宋舒昭的房门,发现女儿已经熟睡才安下心来。
“真行,比咱们有种。”
她突然冲丈夫笑了笑,宋劲松想到什麽,也勾着嘴角点头。
第二天宋舒昭一醒来,就发现家里早已空无一人,母亲一个小时前就发微信说她们去拜年去了。
她看了眼时间,也慌忙穿上衣服,打车去表姐家。
“琪琪姐过年好,姐夫过年好,新年快乐!”她提着礼盒站着门口,礼貌地打招呼。
“快进来快进来,”阮琪笑眯眯地和宋舒昭招手,接着凑到她耳边说:“你姐夫的几个下属来家里拜年了,你先跟我过来。”
“喏,这个,哦对,还有这个,你都拿走,一会儿我让你姐夫都给你搬到车上去。”
“我是蝗虫吗姐?来一趟感觉要把你家搬空了。”
转眼间,宋舒昭怀里就堆满了进口巧克力和精致果盒,她一时哭笑不得。
“放心吧,还有很多呢。这些都是国外进口的,都是……别人送的。”後半句,阮琪刻意压低了声音。
“总之拿着吃吧,而且有些水果我现在也不能吃了,给谁都不如给你吃。”她突然握住宋舒昭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
宋舒昭触电般缩回手,瞪大眼睛:“你——”
表姐将食指抵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还没到三个月,他们不让大张旗鼓地说。”
“阮琪!”
李强在客厅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见没人应,趿拉着拖鞋晃进厨房,“哐当”一声把积满烟灰的玻璃缸撂在料理台上。
“把这玩应儿刷了,再切点水果端过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苹果记得削皮。”
“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吗?”宋舒昭昨晚的火还没灭,见此一下子燃了起来,忍不住蹙眉道。
“怀孕怎麽了?怀孕就成瓷娃娃了?我奶临産前一天还在大队里工作呢。”
“是,孕妇不是瓷娃娃,”宋舒昭一把拦住要去拿水果刀的表姐:“但你四肢健全地站在这儿,是残了还是废了?你为什麽不干?”
“我为什麽不干?”李强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扯了扯嘴角:“因为这是我家啊?这个房子是我妈全款买的,房産证上是我的名字。”
“所以让她干点活怎麽了?还有你见过哪个领导亲自干活的?”
说到这,他突然凑近,一脸不屑:“对了,妹妹,我前几天还听说你在家里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这时候就别装清醒了吧?”
“砰!”
烟灰缸在垃圾桶里炸开,玻璃碎片四溅。
李强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平日温顺的妻子。她面色平静,好像刚才做出这个动作的不是她一样。
“再吠一句试试?”阮琪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苹果在冰箱,爱吃不吃,不削皮的苹果毒不死人。”
“你——”李强张张嘴,最後只敢嘟囔道:“真是和疯子在一起待久了也疯了。”
等人走後,宋舒昭为了缓解气氛,开玩笑地调侃:“你当初说要给我介绍的青年才俊,该不会就是姐夫这款吧?”
阮琪低头苦笑一声:“天下乌鸦一般黑。”
“你真打算就这麽过一辈子吗?实在不行离……”
“离婚?”阮琪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转瞬眉眼里又染上了几分倦色:“去父留子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压低声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咱们家,不结婚有罪,离婚更是死罪。”
“我要是现在离婚,什麽也捞不到,但要是抓到他的把柄——我能让他连条底裤都不剩地滚出去,孩子的抚养权也一定是我的。”
宋舒昭看出表姐神色黯然,故意夸张地叹气:“都说伴君如伴虎,谁能想到你伴个狗熊也这麽费劲。”
阮琪“噗嗤”笑出了声:“所以没见我最近都不帮着家里人催你婚了?”
“话说那个小胡的事——”她突然凑近,促狭地眨眨眼:“是你的编的吧?”
宋舒昭瞬间瞪大眼睛,差点咬到舌头:“你怎麽知道的?这麽假吗?”
“我猜的。”阮琪笑而不语,她看向水池,似是自言自语道:“你从小就比我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