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担心的是,就算我们救出异能者,他们知道开阵的是陛下,一个都活不了。”
段鑫晨忧心忡忡道:“所以,我提议在陛下开阵前就救出所有人……”
卫遥反对:“我劝你最好冷静一点,从今天我们探查的结果来看,我们几个人全身而退十分困难,所以计划必须得保证万无一失!”
段鑫晨着急,心烦意乱。
她一拍桌子吼道:“不是你亲人!你当然不着急!难道要用所有人去冒险!”
叶初揽过她肩膀道:“你冷静点,他说得不无道理,我们得保证万无一失,每个地方都不能出现纰漏。”
“地下宫的地图复杂,上面又是皇宫,一旦开啓邪阵才可能出现混乱,我们才可能救出所有人。再者,到时候你救出你兄长,若是不造成大混乱,你们很难离开……甚至,你还得想想,若是你们逃离帝都,往後第十九洲该怎麽办……这些,你都考虑好了麽?”
段鑫晨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脊背发寒。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兄长罹难,她装聋作哑,当然能茍活,可段家人岂有那般孬种,罔顾亲人性命。
若陛下为长生丶为成强者不择手段,那她判出帝都,第十九洲与雷瓦新决裂又如何?!
这些年,第十九洲商业丶民生丶文化等能做到百姓富足。
又地处雷瓦新边远之地,她就不信段家活不下去!更何况这种为了一己私利草菅人命的皇帝,有什麽好拥护的?
“确实,得从长计议。”
段鑫晨深吸了口气,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她,得在三天之内准备好全身而退!
三日後深夜。
叶初等人轻车熟路通过密道进入地下宫,扒拉了卫队衣服换上,按照时间安排开始分头行动。
这回,把守梵海罩的卫队并未减少,不过两侧的梵级高手不在,傅沉和叶初窃取了令牌混进梵海罩摆放的地方。
梵海罩摆放在环形宽敞的房间中央,用白色水晶摆放,几道光线打在上面呈现出金光灿灿的模样。
叶初伸手拿,发现怎麽都拿不下来,傅沉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
“我父亲,在所有打造的灵气上施加了阵法,”
傅沉伸手握着梵海罩,眉峰一凝道:“就算灵器被他人拿走,若是我想要,滴血就能让灵器认我。”
叶初笑道:“你爸爸对你还挺好。”
“你爸爸对你也很好啊。”傅沉把梵海罩踹怀里,随口一说。
叶初愣住了。
爸爸?作为系统,创造者也就是主神,就是他们的爸爸。
可是……主神并没给与过他们这样的偏爱,只是将他们当做一种工具使用。
如果没有五花八门的任务,她相信,她们甚至不会诞生。
其实,她成为人类後疑惑,她到底是谁?
每个人类都是有自己根的,可独独她疯狂渴望人类後,反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没有一个人,跟她一样,是系统。
好像身边人来人往很多,热热闹闹的。
可是她总感觉身处孤岛,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搞什麽。
她喜欢傅沉,到底是作为宿主的喜欢?习惯了相互依偎?还是害怕脱离了唯一的羁绊而彻底丧失自我?
这些,她都矛盾着。
另外一边的通道里,一名名脖颈锁着封印环的异能者被套着麻袋,手中套着锁链,被卫队拽着往前走。
隔壁卫队则一人抱住一名婴儿前往邪阵。
不多时,邪阵里注入所有异能者和婴儿的血液。
他们被安插站在邪阵之上,不安又惊慌,像装进笼子里的鸟雀。
一袭黑衣,戴着银质面具的高瘦男人不疾不徐走向中央。
他体态已然是个中老年人了,一双眼睛矍铄似鹰隼,不怒自威,下巴有些许胡子。
此外,他身上面料精致,黑色衬衫的绣纹繁复,所有卫队瞧见他时一一跪拜,很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