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在菊花盛开的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两边是延绵的山。寻找了杜秋娘过年,李宏裕已是习惯了等待的日子。
“王爷,您看那边是不是一个人?”周显盯着不远处的石头皱眉道。
李宏裕看过去,只见那石头上好像坐了一个孩子。走近了,才发现那就是一个小女娃,她抱着膝盖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看起来着实伤心。
李宏裕和周显下了马,走过去看了看周围,却没见到一个大人。
李宏裕怕吓着她,不敢走得太近,停在离她一步之遥,轻声道:“小娃娃,你怎麽一个人在这里哭啊?你家大人呢?”
小女娃擡起头看着他,皱眉道:“你是好人吗?你是好人我才能告诉你。”
“我当然是好人了。”李宏裕看着她,只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解释不出为什麽。
“那我告诉你。是我娘,我娘每年都说等我过生辰就能看到我爹,可是我今年都四岁了,我还没见到我爹,我娘就是在骗我!”小女娃噘着嘴道。
周显看着这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高高的鼻子,圆乎乎的脸蛋,惊讶道:“王爷,这小女孩怎麽长得跟您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嗯?”李宏裕一惊,怪不得他觉得熟悉。
小女娃嘟着嘴道:“一样又怎麽样,你又不是我爹。”
李宏裕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就不是你爹呢?”
小女娃道:“我娘说了,我爹长得可好看了,你看你满脸的胡子,一点都不好看。”
李宏裕摸了摸脸上的胡子,自从杜秋娘消失後,他就没有打理过自己,胡子长了只是割掉便罢,着实是丑了不少。
“你看我们小时候都长得一样,不如这样,我给你当个干爹,你呢就别哭了,先回家好不好?”
“不要,我不喜欢你的胡子。”小女娃撇过头,不理他。
李宏裕不禁笑了,喃喃道:“真是个倔强的孩子,这脾气倒是像我。”说完便走到一边,掏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将胡子都挂了个干净。难得有一个光溜溜的下巴,只觉得冷了不少。
“你看现在呢?”
小女娃扭过头,看李宏裕果真没了胡子,惊喜道:“呀,原来你长得这麽好看呀!那你当我爹吧!”
李宏裕和周显顿时无语极了,哪有见人好看就让人当爹的。
“干爹吧。走,干爹送你回家。”李宏裕一把抱起了小女娃,问道:“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里?”
小女娃“咯咯”直笑,道:“我叫念儿,你把我放下来,我带你们过去。”
李宏裕只好将她放了下来,念儿朝着山坡便跑了过去。
秋日的山坡上,草叶绿中已是透了黄,连绵的山丘,哪里有人家?
周显拦住李宏裕道:“王爷,小心有诈!”
“诈什麽,不过是个小女娃罢了。”
李宏裕绕过周显,飞快地跟上了念儿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