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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十倒数（第1页）

“你前十倒数。”

回到家，黎郁和宋芷说了这次月考成绩。

宋芷没听清，停下筷子问他：“什麽？”

黎郁喝了一口豆浆把菜咽下去：“化学九十七分。”说完又低头扒菜。

“哎，”宋芷眼睛亮晶晶的，“小郁成绩一直都很不错呢，也很稳定。”

黎郁耳尖有点红，饭吃的比上课认真。

黎郁不是从小就就带宋芷身边的，小学阶段与小学之前都是寄养在乡下村里的亲戚家，宋芷在他升初中的时候才从外地回来，在城里买了这座房子，把黎郁接到身边照顾。

她接回黎郁的时候黎郁已经十二岁了，性格里的很多东西都已经固定，饶是经常通电话，但在看见黎郁的第一眼还是被他身上的桀骜阴冷和偏执吓到了，这不是一个十二岁孩子该有的东西。这些年慢慢养，锋芒才收敛温和了下来。

“小郁的郁，是郁郁葱葱的郁，取自草木旺盛富有生命活力的意思。还有呀，谐音是鲤鱼，有好运吉祥的寓意，记着了吗？记不住没关系，小郁还小，再长大一点就记住啦。”

这是她带着三岁吐字已经很清晰淘气又不听话的黎郁念自己的名字。

後来婚姻关系发生变故就去外地了，期间回来过一次，待了三天又走了，再回来就是黎郁升初一。现在一晃眼四年多黎郁都升高二了，却总感觉还是没怎麽好好待在一起过。

她一直在上班，小郁一直在上学，母子俩人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黎郁又拿了一个馒头。

“每次回来都这麽饿。”宋芷有点担忧，“晚饭时候在学校先吃点垫吧垫吧也行。”

“难吃。”黎郁脸颊鼓着。

黎郁很挑食，肉类还好，肥肉只吃五花，得是煎到焦的，再肥就吃不下了；蔬菜不喜欢的很多，红白萝卜都不吃，上海青不吃，面条不吃，西红柿爱吃青的，白菜只吃叶，土豆必须是丝状脆或片状面，口感中间的不行，豆角只吃巨熟的，黄瓜只吃生的，南瓜只吃蒸的，要面，不面不吃，冬瓜要先放水炖着炒，才吃的多，丝瓜一定要切的薄，厚或大都不行，煎鸡蛋要脆，黄儿要散开，金针菇只能烧烤或是火锅……爱吃芋头，栗子也爱，红薯不太爱……等等等等，这些都是宋芷在四年多的相处中慢慢试探出来的。

一开始接回黎郁，问他喜欢什麽讨厌什麽得到的永远是“都还好”，爱吃什麽不爱吃什麽也是“都还好”，他好像不知道表达自己的喜好在父母这里是孩子最基本的权力。

问不出来什麽就只能慢慢去摸索，于是黎郁有了单反；滑板可以用来拉快递；窝沟封闭是回来那个暑假就带着去市医院牙科做的；初三暑假换过七种发色；礼物是不止生日才会有……

然而这些并不是她对于缺失黎郁童年而作为的补偿，而是由衷觉得，这些本就是他应该拥有的。

于是重逢以後，开始按照拥有这个可爱生命的那天起就做出的规划养育他，并且这个规划至今还在不断完善。

他不说，她就不问。观察他每次吃饭，记录下来今天吃的快後天吃的慢是因为当天炒了什麽菜，不断反复求证。

後来黎郁慢慢地开始会表达自己的喜好，然後开始提出要求，她很开心。

“那要不给你买点无添加的面包带上。”宋芷说。

黎郁从桌上擡起头想了想，觉得行，说：“行，不要夹心，可以有蔓越莓。”

可以有蔓越莓就是想吃蔓越莓了，宋芷是这样理解的。

“那再买点蔓越莓干？”她状似不经意提及，黎郁愣了一下，“哦。”

吃完饭照旧是黎郁刷碗，家里刷碗的责任一直是他承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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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第五天才开始换班，但昨天晚自习换过今天就不用折腾了。一如往日，该背书背书该找人默写默写。

下楼早操排队的时候班主任把温灿安排到了後面，其他几个同学也按身高插队。

靳流星早操向来不肯好好站着，和黎郁贴得很紧，暗戳戳往左边看。

班级二帅要变三帅了。

他心里有点小不爽。

温灿就站在靳流星左边不到一臂的距离，站的像军姿，很板正，手掌紧贴裤缝，背绷得笔直，目视前方。

死装。靳流星又把重量分担给了黎郁一部分。政教主任沈自荣的声音从右侧队伍里传过来，他赶紧站直。

“有没有一个少年人该有的朝气，队伍零零散散像菜市场一样！队伍排整齐，A2三班计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