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元年的第一场雪,将长安城装点得银装素裹。
太极宫内,新登基的唐羽正伏案批阅奏章,眉宇间却带着一丝疲惫。
登基大典已过去半月,朝局初定,但后宫却暗流涌动。
"陛下,该用膳了。"
老太监小心翼翼地提醒。
唐羽这才现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他揉了揉太阳穴:"宸妃今日如何?"
"回陛下,宸妃娘娘仍在静养,太医说朱雀之力损耗过度,需慢慢调养。"
唐羽轻叹一声。
自从终南山一战后,楚凝玉体内的朱雀之魂陷入沉睡,她本人的记忆也出现了混乱,时常分不清自己是谁。
更麻烦的是,宁婉儿和萧玉淑对她的态度颇为微妙
"报——"
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
"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在御花园吵起来了!"
唐羽手中的朱笔一顿
:"所为何事?"
"好像是为了宸妃娘娘的住处安排"
唐羽眉头一皱,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刚踏入御花园,就听见宁婉儿清冷的声音:
"萧妹妹,本宫再说一次,宸妃身份特殊,安置在偏远的清思殿最为妥当。"
"皇后娘娘明鉴。"
萧玉淑不卑不亢,"宸妃姐姐重伤未愈,理应住在靠近太医院的兰芷阁。"
两人针锋相对,周围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唐羽轻咳一声,众人这才现皇帝驾到,慌忙行礼。
"都平身吧。"
唐羽目光在两位爱妃身上扫过,"何事争执?"
宁婉儿抢先道:
"陛下,臣妾只是按祖制安排后宫居所。宸妃毕竟曾是大楚公主,住在内宫深处恐有不妥"
"姐姐多虑了。"
萧玉淑柔声反驳,"宸妃姐姐为救陛下耗尽心力,如今记忆混乱,正需精心照料。若安置偏远,岂不寒了功臣之心?"
唐羽听出了弦外之音。宁婉儿担心楚凝玉的特殊身份,而萧玉淑则念及救命之恩。两人立场不同,但归根结底
"传朕口谕。"
唐羽打断她们的争执,"宸妃暂居紫宸殿偏阁,由朕亲自照看。"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紫宸殿是皇帝寝宫,让妃子住进偏阁,几乎等同于专宠!
宁婉儿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陛下圣明。"她福了一礼,转身离去时裙角带起一阵寒风。
萧玉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陛下,宸妃姐姐的药该煎好了,臣妾去看看。"
唐羽点点头,独自走向紫宸殿。殿外积雪未扫,踩上去咯吱作响。推开门,暖意扑面而来,炭火烧得正旺。
偏阁的珠帘后,楚凝玉正倚窗呆,一袭素衣,黑披散,少了往日的英气,多了几分柔弱。
"陛下。"
见唐羽进来,她慌忙起身行礼,动作却有些迟缓——朱雀之力消散后,她的武功也大不如前了。
"不必多礼。"